第十二章(7/8)

屁股。他想:干鸡屁股不犯法吧?

白天他不敢动作,怕人发现抓不成鸡。天黑后,黄秃子从宿舍里溜出来,拣了小二楼东头人路过的那侧,蹑足轻踪地接近了东头数第二家小院儿门。屋子的窗户闪出灯光,院里院外静悄悄,能听见小院儿门左侧鸡窝里老母鸡咕咕的低吟。黄秃子伸手越过栅栏空儿,从里面打开院门儿的划栓,轻轻推开院门儿,闪身进了院子,直扑鸡窝。天黑了,母鸡在窝里待的很老实,黄秃子没费吹灰之力,抱出了一只肥母鸡。被人抱起,母鸡竟然没有怪叫,只是咕咕声急促了些。

黄秃子进院门时就开始兴奋起来,加上夜入民宅的紧张,刺激的他抑制不住心扑通扑通乱跳。母鸡抓在手,肥鸡肉感撞合上他想施淫于母鸡的念头,兴奋的浑身颤栗起来。他急切地疾步跑向僻静的小楼东头,靠在依楼而建棚厦的板壁上,急不可耐地抱住母鸡动作起来。刚一接触,母鸡就怪叫起来。寂静的夜晚,冷不丁地鸡声大作,让黄秃子心惊肉跳,但下身已触及到的肉欲,舍不得丢下,不管不顾地继续动作。

黄秃子偷鸡的这家,不是

人,是厂革委会常务副主任徐范家。徐副主任作风稳健,平时话语很少,讲起话来有板有眼,办事儿说一不二,是厂级领导中的实权派。徐范有两个儿子一个姑娘。其中二儿子依仗老爹的势力,在北华厂内外横膀子晃,还有一帮子狐群狗党围着他转,一般很少早回家。今天也是如此,这会儿刚回来。他走到自家院门儿,见院门儿大开,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正纳闷儿,又听见楼东头那边传来母鸡惨厉的怪叫。他是个精灵鬼,院门儿洞开,楼头又有鸡叫,从楼东头往这边数,他家是头一家养鸡的。是不是有人偷我家鸡呀?他两步窜到自家鸡窝,见鸡窝门开了,好在里边还有鸡,他伸手进去一摸,四只剩了三只,少了一只。到底是有人鸡偷走了!妈的!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偷我家的鸡?他抽身出了院门儿,刮风似的跑向楼头鸡叫的来处。借着月光,看见黄秃子靠在棚厦的板墙,双手掐着自家的那只鸡按在裆处,那惨厉的鸡叫就是这么发出来的!

“黄秃子!你找死呀你?你敢弄我家鸡?”徐家二小子怒发冲冠,大叫一声,挥起一拳,打在黄秃子的脸上。黄秃子正全身心在母鸡上,根本没察觉有人到来。听到吼声吓了一大跳,没等反应过来,脸上重重地挨了一拳。拳头打在右眼窝处,黄秃子眼冒金星,突然的袭击,让他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手上的母鸡撒开了。那母鸡撒到地上不会走了,头往下扎,两只翅膀扑棱着,双腿扎巴巴地往前扑,嘴里还没断了惨叫。

徐家老二也不管那鸡了,这鸡脏了!不能要了。他妈的!这简直是天大的侮辱呀!太秽气了!他火往上拱,一个箭步蹿上来,没等黄秃子爬起身,飞起脚来就在黄秃子的前胸肚子和脸上,没头没脑地乱踢起来。这回轮到黄秃子惨叫了。刚才一拳还没缓过劲儿来,紧接着暴风骤雨般的毒踢,他无法招架。脸部被踢最疼,他本能地双臂抱着头和脸,卷缩着身子在地上骨碌。

黄秃子的惨叫比母鸡惨叫声大多了,惊动了楼里的人,三三两两的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儿。徐范两口子也出来了。大家围上来一看,是徐副主任的二小子在暴打黄秃子。有人拿了手电筒,照见黄秃子的脸已成了血葫芦。见徐家二小子还没罢手,人们忙将他拉开了。徐范一看是自己的二儿子在打黄秃子,忙问:

“咋回事儿?你把他打成这样?”

“他,他弄……咳!你看吧!”徐老二夺过别人手中的手电筒,往地下照着,在旮旯里找到了已瘫痪了的那只母鸡,急扯白脸地说:

“你看!他把鸡弄成这样!

“……啊!他怎么能这么干?”

“这不是畜生吗?”

“我看也该打!”大家伙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立时七嘴八舌议论数落起来。

徐范一言没发,脸沉着,像是对他二儿子又像是对众人说:

“行了,别打了,交给保卫部处理。”

说完,扭身离开人群回屋去了。

“你你……简直不是人!对我家鸡干这事儿……”

徐范的妻子平时也是个话语不多的人,这会儿气得变了声。

“我这老母鸡呀!还下着蛋哪!”她来到瘫在地上的那只母鸡跟前,蹲下刚要伸手,他二儿子急着说:

“妈!你干吗?不能要了。”

“是呀!这鸡不能要了。多脏呀!”

“可惜了啦!是让人心痛。”

“没啥心痛的,就当没养活。”

“……”

说话的都是人群中的女人

这时,传来了一阵急跑的脚步声,是两名值班的厂保卫部干事来了。他俩是接了徐范的电话,马上赶来的。两人问了徐老二几句事情的过程,让他跟着去厂保卫部记笔录,然后两位干事拎起那只母鸡,从地上拖起还在呻吟的黄秃子,往厂保卫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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