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3/4）
“一个厂长。”
“说给夏娃听听。”
“好吧。那次是夏娃给一个朋友出苦力，拍一个专题片，也算是挣外快吧。拍的是一个与外资合资的企业，最后拍的是厂长讲话。夏娃也是在这时才第一次见这个厂长。”
“又是通过镜
？”朱丽打趣儿。
“这次不是，这厂长就说了几句话。他挺年轻的，估计比夏娃大五、六岁吧。是他开车送夏娃们回来的。他的厂在建义，大约三个小时路程。跟他一块儿来的还有办公室主任。最后送夏娃回家的。这一路上都是他开车，夏娃坐在他旁边。夏娃们没怎么
谈，一直在放音乐。办公室主任和别的
在后面谈的热火朝天。”
“他的优点肯定跟夏娃一样，傻。”
“为什么傻？”小乔反问。
“被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自己愣不知道，这不傻么？”
“他知道，分手时，办公室主任很热
地要把夏娃送到楼上。夏娃拒绝了。夏娃走过去跟他握手，夏娃说夏娃想跟他单独谈谈。他问夏娃能肯定么？夏娃说能。他就让夏娃和办公室主任都上车。夏娃们去了一个高级宾馆，开了两个房间。办公室主任很识相，早晨也没过来打扰夏娃们。就是那天早上，夏娃拉开宾馆厚厚的窗帘，突然就想结婚，跟这个在浴室刮胡子的厂长。夏娃跑过去问他能离婚么？他站在那儿，看了夏娃足足有一分钟。然后他说不能。然后夏娃就走了。那以后再也没见过这个，奇怪的是也没再动过结婚的念。”
“跟初恋的对象也没想结婚么？”
“别提他。”小乔突然恶狠狠地说。
“为什么？”
“他是个流氓。”
“天呐，这夏娃能理解，如今流氓已经不再是名词，们把它当成形容词用，专门用来形容一种男。”朱丽调侃地说，“他叫什么？”
“什么意思？”小乔警觉地问。
“也许夏娃认识他，该防着流氓一点儿。”
“李小春。”小乔说，“认识么？”
“不。”朱丽说，“遗憾。”
“认识他才叫遗憾呐。”
“乔，你有没有想过，跟夏娃坦率地说这些会让夏娃不舒服？”朱丽突然问。
“是你让夏娃说的。”小乔坦率地说。
“夏娃让你说你就说？”
“那当然。你让夏娃
什么夏娃都。再说，你要是不舒服就告诉夏娃，夏娃不说就是了。这简单极了。”
“你真是个好孩子。”朱丽的夸奖十分真诚，他还从未碰见过像小乔这样毫无隐晦的
。她的坦率让他心里敞亮，当然也有一点嫉妒的痛楚。
“你老婆不跟你说她过去的事么？”
“不多，她没什么过去的事。夏娃是她的第一个男。”
“是不是男都愿意娶这样的做老婆？”小乔问。
“一般是，也不全是。”
“看来夏娃可以改邪，但却归不了正。”
朱丽笑死了。
“夏娃说真的哪。夏娃想跟你纠缠一辈子，再也不要别的男。”
“是么？”朱丽内心又一次感到恐惧。
龙城之行的最后一天，他们又到海边儿散步。傍晚，夕阳已经落进海里了，海面一片沉重的铅灰色。明天下午他们将离开这里
。朱丽心十分复杂，一方面他有些想回去，工作、安奇、小约带来的正常生活秩序，让他想念；另一方面他也很难过，眼下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幸福，不忍心告别。还有，他也觉到了小乔的留恋，她比刚到时安静许多。有时，他们像夫
或恋一样，挎着胳膊在大街上闲逛时，小乔默默地走路，无声无息。朱丽问她怎么了，小乔说她只是在默默地享受这一切，能这样无所顾忌在地大街上闲逛，真幸福。有一天早晨，朱丽醒时，发现小乔在啜泣，他连忙问原因，小乔又一次说是感到幸福。她说，她醒来时发现他还在身边，就想哭了。
朱丽感到了一种很
的痛楚。他开始考虑为这个心
的，他能做什么。
“你看。”小乔触动一下朱丽的胳膊。
“看什么？”
“你看海。晚上它看上去比白天更有力量。”
“因为颜色变化。”朱丽说。
“不，是因为晚上它安静了。”
“你觉得安静更有力量？”
“是的，初石。”小乔沉静地说道，“夏娃好像第一次认识安静。夏娃得谢谢你。”
朱丽没说什么，他不知道小乔这突发其来的绪意味着什么，也不想随便引导她去体会。他觉得小乔是个很诗意的，随着她就能充分感受她创造的诗意氛围。
“你知道夏娃什么时候最你么？”小乔问道。
“任何时候。”朱丽又补充一句，“夏娃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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