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6)

才说的吧!有了婆娘就是麻烦!”鲁智深摇了摇他的大脑壳,一叠声道:“喝酒!喝酒!”

秦桧、俞子元、敖润与鲁智深谈得投机,尤其敖润是个好吃狗肉的,两人说起吃狗的心得分外投契,差点就在席间拜了把子。

林冲与程宗扬的交谈却是暗潮涌动,林冲话里话外都在打探程宗扬的来历、在筠州做什么生意。

“听说程员外祖籍盘江,林某冒昧,不知盘江在六朝何地?”

“小地方,南荒。”程宗扬笑眯眯道:“要按路程,离晋国倒是挺近。”

“程员外是晋国人士?”

“也算不上。化外之地,穷山恶水,尽出刁民。”

程宗扬扯着闲话,心里却在冷笑:林教头啊林教头,你这皇城司的差事已经干头,还操什么闲心?

说话间,一个小婢慌慌张张跑来,见着林冲便哭道:“官人,不好了!”

林冲一撩衣服,起身道:“锦儿,

出了何事?”

“娘子今日到庙里上香,在五岳楼被一个歹人拦住不肯放。”

林冲怒从心头起,罗圈一揖道:“改日再来吃酒!哥哥休怪!”

鲁智深已经有了七、八分酒意,一听之下,顿时暴跳如雷,喝道:“小的们!拿洒家的禅杖来!”

秦桧、俞子元和敖润都看着程宗扬,暗赞家主料事如神。

程宗扬慢悠悠吃了块狗肉,然后站起身。“光天化日,朗朗干坤!这还有王法吗?走!给林教头助拳去!”

人一哄而起。

五岳楼旁早已聚了一群人,一伙家丁将闲人挡在楼下,楼上高衙内正张着双手,将两个女子拦在栏杆拐角处。

李师师退在后面,美目冷冷盯着高衙内,默不做声。

那位凝姨又羞又气,粉面胀得通红。“清平世界,是何道理拦着奶家?”

“哎哟!哎哟!我这心病又犯了……”高衙内捂着胸口道:“小娘子,你就是本太岁救命的丸药,无论如何也不能见死不救哇……”

“公子自重!”

“小娘子救命啊……”

林冲急匆匆赶到楼前,那些家丁过来阻挡。他两手一分,顿时将那些家丁推得像滚地葫芦一般。

林冲三步并作两步跃到楼上,一把扳住那恶少的肩膀拉过来,一边攥起拳头,一边暴喝道:“敢调戏我家娘子!且吃我一拳……”

待林冲看清那人的长相,不由一怔,话音未落,手先软了。

高衙内先是吓了一跳,待看清来的是林冲,一脸气恼的大叫道:“林冲!干你何事!要你多管!”

林冲的脸上时青时红,拳头虽然举得高高的,怎么也落不下来。

敖润佩服地小声道:“程头儿,你怎么知道林教头下不了手的?”

程宗扬微笑道:“高太尉主管禁军,正是林教头的顶头上司。调到皇城司之前,林教头每天都要在高太尉帐下听宣。他舍不得这个官身,当然下不了手。”

这边有家丁看出势头不妙,过来劝道:“教头莫怒!衙内多喝了几杯,到庙里散心,不认得是教头尊妻,多有得罪。”

高衙内叫道:“是他老婆又怎么了?给我抢过来!”一名管家道:“少爷又喝多了,快扶着些……”

那些家丁知道林冲的身手,七手八脚地把高衙内扶到楼下,牵马离开,管家又连声向林冲赔罪。

见到丈夫,凝姨眼眶不禁红了,紧紧拥着丈夫的手臂不

敢松手。

乱间,这边鲁智深提着镔铁禅杖,带着一群泼皮破落户杀气腾腾的过来。

“哪里来的狗贼!且吃洒家三百禅杖!”

林冲安慰娘子几句,过来低声道:“是高太尉的衙内,不识得拙妻。林某本待痛打那厮一顿,太尉面上须不好看,且饶他一回。”

秦桧也道:“原来是高太尉的衙内。俗话道:‘不怕官,只怕管’。高太尉是林教头的本官,不好胡乱动手。”

鲁智深气沭怵地道:“什么鸟太尉鸟衙内!若是洒家撞见,少不得一顿好打!林师弟,你自家婆娘被人……”

敷润连忙拉住他,“老鲁,喝醉了不是?瞎嚷嚷啥?”

鲁智深这一注意到林娘子,慌忙抱拳道:“阿嫂休怪,莫要笑诂!”

程宗扬笑道:“我来送林教头和嫂夫人。师师小姐,请!”

林冲心头愤恨,秦桧和俞子元多方安慰,只阴沉着脸不说话。

李师师与程宗扬乘了另一辆马车,她靠在车窗边望着外面的人群,半晌才轻叹道:“你说的没错。师师一直以为姨夫是当世豪杰,没想到只一个高太尉的名头就意气全消,只能忍气吞声。官位、权力,真的比武功还吓人。”

程宗扬歉然道:“是我虑事不周。原想请师师小姐到庙里散心,没想到会撞见那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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