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饭桌上的学问：权力就是要众星拱月（6/7）

特别，不用小杯而用大杯，一瓶酒分四杯，每杯就二两五。酒装在玻璃杯里，杯可以碰，至于喝多少，那就看你自己掌握了。

林志国是老大，他的酒敬过，到下面的吏了。这些，多半不是看着唐小舟，毕竟，唐小舟就算是再大的官，对他们也是鞭长莫及、莫能助。但他们不能不在林志国面前表现，据说，下面县里提拔部，喝酒是一项重要指标，因此有段子唱道：会喝一两喝二两，这样的同志够豪爽；会喝二两喝五两，这样的同志要培养；会喝半斤喝一斤，这样的同志最贴心；会喝一斤喝一桶，回提拔当副总，会喝一桶喝一缸，给个处长让你当；能喝酒来喝饮料，这样的部不能要；能喝白酒却喝啤，这样的部不能提；能喝一斤喝八两，对不起民对不起党；能喝半斤喝一斤，党和民都放心。

到林志国下面的那些敬酒，唐小舟吓了一大跳，他们端起大半杯酒，和唐小舟碰过，说，我了，你随意。一仰脖子就了。唐小舟肯定不能和他们这样，但又不能表现得太差，只是喝一

大。他们倒也不计较，便又去敬林志国。

林志国和唐小舟差不多，甚至更矜持，只是小小地喝一点，意思到了。

官场是一个等级森严之所，下级给上级敬酒，只能是我了你随意，因为家级别比你高，能和你随意，已经给足了你面子。喝多喝少不重要，喝了就行。到他们相互之间，况又不一样了，那是要真刀真枪对着的。最豪爽的是林志国的办公室主任，大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和唐小舟碰了三次，还打了一个通关。唐小舟暗吃一惊，心想，他恐怕有一两斤的量吧，幸好林志国给自己留面子，没有挑起战端，否则，自己今天恐怕无法从这里走出门。

民间说喝酒有五个阶段，一是处阶段，要严防死守；二是少阶段，半推半就；三是壮年阶段，来者不拒；四是寡阶段，你不找我我找你；五是老太阶段，明明不行还在比划。

严防死守的阶段倒没有，半推半就阶段持续了一段时间，来者不拒阶段还没有开始，县委办主任就现场直播下了猪仔。

其时，唐小舟正被身边的那位美拉着喝酒，也没太注意，不知其他将这位可怜的县委办主任拉到哪里去了，总之等他意识到时，已经不见了影。其他接着喝，气氛倒也融洽。第三阶段也就随之而来，但不是来者不拒，而是分开了阵营，林志国、唐小舟以及各自身边的美是一个阵营，其他是一个阵营，阵线极其分明。偶尔有越过线，过来敬一下酒，也是我了你随意。

和上级领导一起喝酒，永远不会有第四阶段更不会有第五阶段，意思差不多了，林志国说，怎么样？立即有起身去叫服务员来埋单。林志国转过身子，问唐小舟，搞点什么活动？

雍州有一种不好的习惯，晚上如果没有活动，心理上便觉得这一天过得没有意义，到了下午三四点钟，所有不是在上班，而是在打电话约活动，若是到了五点还没有将晚上的活动定下来，心里便充满了惶恐，担心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江南属于中部欠发达省，收水平并不高，甚至只能说是中等偏下，每个月能够到手的，也就那么一两千元，有些甚至连这个目标都达不到。可所有的夜生活场所，满为患，生意兴隆，而且价格奇高无比，雍州最为火的酒吧，一个晚上没有五六百出不来。

唐小舟不喜欢这样的活动，此前也很少有约他去这样的场所，偶尔去过几次，他便怀疑，这些的钱到底是哪里来的。唐小舟是记者，很注意观察生活。通过他的观察，很快得出结论，那些歌厅酒

吧洗脚城什么的，并非全部是公款消费，绝大多数中低档场所，甚至完全是私款消费。这强大的消费力，到底从何而来？其实是一种恶循环。雍州的男，将那点有限的工资拿到这类场所消费了，自然就没有钱拿回家。而雍州的呢？丈夫的钱拿不回来，家里要开销，她们也就跑出去消费。所不同的是，她们消费不用自己掏腰包，而是让别的男请了。畸形消费带动了畸形繁荣，成了一种畸形循环。

以前当记者，唐小舟也喜欢活动。唐小舟的活动，主要有两类，一类是被朋友们拖着去泡歌厅，在歌厅里和小姐抱一抱摸一摸，总比回家对着那张苦脸好。不过这类活动毕竟不多，他也比较抗拒，抱着小姐自己难受，每次搞得自己像只炸药包似的，似乎随时都可能炸。真刀实枪地吧，他又放不开，这顾虑那担心。他参加得最多的活动，是和朋友们一起打牌，打牌自然是带彩的，他的财力有限，太大的场子不敢上，太小的场子没兴趣，通常都是中型的场子。江南省流行的几种玩法，麻将、跑得快、斗地主、三打哈、诈金花、跑胡子，他是无一不会无一不。打牌甚至成了他极其重要的收来源。如果仅仅靠工资，他是买不起那辆北京吉普的。自从进省委办公厅，他告诫自己，一定要低调，一定要洗心革面，从此，除了陪领导应酬，他不再活动了。

林志国问他要不要活动，他便自然地说，不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