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纯爱版】(第4章)(3/9)

不失时机地冷嘲热讽他几句。母

亲只是平淡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备课或者看书,周遭的一切都仿佛和她无

关。

八月中旬的一天王伟超来找我,不是站在胡同口,而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当时他已发育得相当成熟,好像比我还高,更难得的是超然于绝大多数同龄人

他已能够平静而娴熟地应对张老师了。王伟超在我房间里来来回回转了七八圈,

问我最近在忙什么。我说写作业啊。他「呸」了一声:「你个逼是不是去卖血了?」

一通屄屌屄屌之后,给我递来一根烟,接着又说,「我都看见了,新民巷那家黑

诊所给端了。」我指了指隔壁,用唇语说,别告儿我妈知道!他说你个软蛋,不

要命了。

后来他饶有兴趣地摆弄起我床头的录音机。换了十来盘磁带后,他说:「都

什么屄屌玩意儿,下回给你带几盘好听的。」临走他貌似不经意地提起邴婕,说

她想爬山,问我对附近的土坡熟不熟。我愣了愣,说去过几次。他嘿的一声:

「那好,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我收工刚回,王伟超来喊我,说大清早你个逼跑哪了,

快,她们还等着呢。到了村西桥头就见着了邴婕,黄t 恤,七分裤,白球鞋,马

尾乌黑油亮。 同行还有个女的,印象中见过几次,圆脸圆眼,带点婴儿肥。她热

情地跟我打招呼:「严林你可算来了!把人等死了!」

说着捣了捣身边的邴婕。邴婕笑骂着施以回礼,红着脸说:「一会儿天就热

了。」王伟超怪笑两声,也不说话。一路上凉风习习,草飞虫鸣,无边绿野低吟

着窜入眼帘。那时路两道的参天大树还在,幽暗深邃的沿河树林还未伐戮殆尽,

河面偶尔掠过几只翠鸟,灌丛间不时惊飞起群群野鸭。 同行女孩频频尖叫,邴婕

只是微笑着,偶尔附和几句。王伟超笑话不断,我却笑不出来,只觉心里升腾起

股甜蜜,浓得化不开。

不到10点我们就登上了山顶。在树荫下歇了会儿,望着远处一排排整齐划割

如鸽笼般的房子,他们都感慨万分。我也应景地唏嘘了几声。王伟超甚至即兴赋

诗一首,引得大家前仰后合。后来我们摘了些酸枣和柿子,就下了山。在村西头

饭店,我请大家吃了碗面。虽然带了些干粮,每个人还是饿得要死。我和王伟超

还各来了一瓶 啤酒。直至分手,邴婕才跟我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谢谢你严林。」

就是此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邴婕身后急驶而过,汗津津的心瞬间凝固下

来。

我回到家时已经下午4 点多了。院门大开,却没有人。扎好车,我四下看了

看,一切如常。我走到客厅,甚至溜进父母卧室,也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这时母亲回来了。她叫了声林林,我便在客厅坐好。她走进来问晚饭吃什么,

我说随便。那天母亲穿了件淡蓝色连衣裙,一抹细腰带勾勒出窈窕曲线。她问我

玩得怎么样,我说就那样。她不满地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冲凉时我发现洗衣

篮里空空如也,出来抬头一看,二楼走廊上晾着不少衣物,其中自然有母亲的内

衣裤。但这同样说明不了什么。

我进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只觉焦躁莫名。吃晚饭时,我问母亲刚刚去哪

儿了。母亲说去奶奶院看看爷爷,又问我怎么了。我没吭声,把米粥喝得滋滋响。

突然,母亲站起来,啪得摔了筷子,低吼道:「严林你有什么就说出来,你

们一家人都什么意思!」我抬起头,只见一汪晶莹的热泪在母亲眼眸里打转,不

由心里一疼,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剧烈的惶恐不安。从小到大我从未见过母亲当着

我的面落泪。但也不知为什么,我没有说话,继续吃饭。半晌,母亲才又重新坐

下,胸膛剧烈起伏着,整个人却俨然一尊雕像。

接下来的几天母亲都没有和我说话。我有意识地讨好,打扫卫生,洗碗刷锅,

连工地和村头的水塘都不再去,但一切平静地可怕。母亲也始终不苟言笑。

其中某个下午,天气太热,我也没去工地。躺在房间的凉席上,听着窗外焦

躁的蝉鸣,百无聊赖地翻起了一摞西方文学名著。那是母亲从学校借来的,马克

吐温,阿加莎克里斯蒂以及柯南道尔等等。我随便操起一本,便漫无目的地看了

起来,结果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母亲喊吃饭,我都没能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址发布邮箱:Ltxsba@gmail.com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