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破碎人生(4/6)

,其实内心深处,都很孤独,我们很少能够得到男人真正的爱。”

阿媚说:“阿敏是四川人,比我大。17岁就下海入行了,已经做了6年。

她直性,敢做敢为。我很喜欢她,把她当成我姐。我们都恨那个发廊老板娘。

从发廊跑出来后,我俩一直合租一套房子,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有一天,我们躺在床上聊天,我这样问她:”如果有人爱你,你想过将来嫁人吗?‘“阿敏的精神很消极,她说家人知道她做了这一行后,不让她回去。

她说‘什么嫁不嫁人?我们这样的人,其实是没有将来的。’“我又问:如果有两个男人,一个有钱,但只想跟你玩玩;另一个很穷,却对你真心实意。你会选择谁?‘”阿敏的回答很干脆:“我宁愿跟一个有钱的男人

也不和一个没钱的男人去海枯石烂。’”阿敏的回答让我觉得很迷茫。此前,我曾经憧憬过浪漫而美好的爱情,而现在的这一切,对我们而言,都已化为梦想。

“做小姐的,一是怕怀孕,二是怕得病。为此,我们只能靠自我防范,可有些男人为图一时之快,拒绝戴套。看在钱的份上,我们也只好赌一把,让他们直接射进去。

“可阿敏赌输了。她鬼使神差地爱上了一位风流倜傥的男人。她从我们两合租的房子里搬出去,与他同居了。可一个月后,她开始持续低烧,咳嗽不止。到医院检查,hv呈阳性。阿敏不相信这是真的,她彻底绝望了,因为她不仅染上了毒瘾、得了艾滋病,还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孩子。而那个男人,一个瘾君子,却卷走了她的所有钱财,仿佛一道青烟,人间消失了。

“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守着她。可我也要工作,几天后的中午,我被一个男人叫出去做生意。待那个男的在我身上发泄完后,回来时,远远地看见110和120的车停在宿舍前,楼下围着一堆看热闹的人

“我抱着买回的一大包食品,跑了过去。

“果然是阿敏。她从6楼跳下来,一了百了了。”

“她死时什么样。”

“她化过妆,而且还换上了一套酒红色的晚礼服,显然是有所准备。我过去时,还看到她的一只高跟鞋摔在不远处,手腕上戴着她所喜爱的小玉镯,抹着红唇膏的嘴角流着一滩鲜血。”

阿媚的叙述,使我的脑子里幻化出那个场景:一位秀发飘逸的妙龄女子,描眉抹唇后,换上晚礼服,蹬着高跟鞋,然后从容地从高空一跃而下,绝望、耻辱、悲愤、人渣生活,霎时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她仿佛化成了一道轻烟,带着她肚里的小宝宝,从滚滚红尘中进入了她最后向往的天国。父母不认她,情人抛弃她,在这个世界上,哪还有什么路可走?而那些象征着社会力量的、张牙舞爪地闪烁着警灯的救援车辆,却什么也帮不到她。

我问:“阿敏此前不是不相信爱情吗?怎么会受骗呢?”

阿媚叹惜说:“她到底还是个女人嘛。没有哪个女人不想要爱情。相信不相信是一回事,要不要是另一回事。可惜她看错了人。”

阿媚接着说:“阿敏的遭遇,对我的打击不轻。我仿佛看到自己的明天。我决定洗手不干,退出欢场。

阿媚配合警方录了口供,安葬了阿敏后,便离开了东莞,来到深圳。

她说:“此后,我希望能找一份正常的工作。我

做过人寿保险,卖过安利产品,结果都失败了。我发现所有动听的承诺,都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谎言,我永远都达不到那个被他们设定的目标,而到头来,我只不过是别人往上攀趴的一个工具,或一个阶梯而已。

“有一天,我站在罗湖的街头,等一位客户,结果来了一位中年男子。他看了看我,问我是否愿意跟他去吃顿饭。我那时的肚子还真饿了,于是跟他进了餐馆。他一边吃饭,一边向我展示了他的成功,他的男人的魅力,后来,我恍恍惚惚地又跟他进了宾馆。他不仅买了我的产品,还买了我的肉体。

“这一夜,我赚了五百。

“我忽然发现,每当我走投无路时,没人能救我,还是我的姿色、我的肉体本身在搭救我。

“但我不想卖色求生。我又应聘到一家餐馆打工。老板说包吃包住。可那是什么工作?每天十几个小时,腿脚都站肿了,一个月收入却不足800元。拿着那点钱,我想,这还不如我向男人脱两次裤子的收入多。我终于忍不住,辞了工,在东门这里找房子住下,重新做起了小姐生意。我发现,只有我的身子,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能够救我。我不能不在我年轻的时候利用它谋生。”

我问:“那你怎么不回夜总会?那里的钱会更多些。”

阿媚说:“现在的夜总会,毒品泛滥成灾,做小姐的,时间一长,难免不被男人引诱,可一旦染上毒瘾就遭了。所以那些地方,还是回避一些为好。”

我问:“听阿娇说,你在这里有一个相好吧?他怎么不帮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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