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汪宏超花钱代审（2/4）

台把他看了一看，用旗鼓在公案上一拍，问道：“你可就是汪宏超么？”金幼川战抖抖的答应了一声：“监生正是。”臬台又问道：“你这监生是在那一案报捐的，折色几成，可曾领到部照？从实进上来。”两旁吏役齐齐的

吆喝一声。金幼川原不曾捐过监生，只道监生是个微末的功名，臬台不致追问，不料臬台认真盘驳起来，他如何回答得出？又被两旁差役喊了一声堂威，愈加慌得六神无主，竟说不出什么来。臬台又拍着惊堂道：“讲！”满堂役又喊了一声，把个金幼川吓得呆了，一句话也挣不出来。臬台大怒道：“怎么本司问你的话，你竟不回答？

好大胆的才，掌嘴！“值刑皂隶轰然答应一声，赶上几个来，不由分说，把金幼川拿住，一个捺住他的肩，一个扳着他的脸面，把个嘴放得平平的。金幼川听得臬台叫打，已是魂飞天外，魄散九霄，就要喊也喊不出了。早被差役取过皮掌，照着金幼川的嘴，一五一十的打了四十，方才放他起来。那臬台堂上的刑法十分利害，这四十个嘴，直打得金幼川肿了半边的面孔，就如猴儿一般，牙齿也打了两个下来，满里出鲜血，只把他打得昏天黑地，连他自己的生年月都一齐忘了，那里还说得出什么话来？臬台又拍案喝道：”看你这般光景，你这功名料想不是真的，本司也没有多大的工夫同你追究，只问你争夺基地的案，你这欺贫倚富的才，为什么去争夺家的基地？在本司这里好好的供上来，若有一字支吾，你可知道本司的刑法？“

金幼川被他打得昏了，也听不出臬台问的什么话来，只连连磕道：“监生冤枉，求大公祖明镜高悬。”臬台冷笑道：“还敢自称监生？左右与我结实再打！”

金幼川急了，连碰响道：“总是小该死，求大开恩。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ＧＭＡＩＬ．￠ＯＭ发布邮箱 ltxsbǎ@ＧＭＡＩＬ．.ｃōｍ”臬台冷笑一声，又道：“本司看你这个样子，就不是安分良民，那强占家的地方，自然也是有的，你还敢在本司这里称冤道屈么？”只这兜一盖，把金幼川盖住了，不敢开。臬台喝道：“快快的供上来！”金幼川只吓得心中跳，又不敢再叫冤屈。臬台见他并不开，发起火来，大声喝道：“我把你这放肆的才，你在本司堂上，尚敢如此支吾，你平的倚富欺，可想而知的了。”一片声叫看大板伺候，皂隶吆喝一声，便要来揪金幼川下去。金幼川着了急，高声叫道：“求大开恩饶打，小的愿招。”

臬台吩咐不要动手，等他实供。金幼川无奈，只得胡招了几句“不合恃富欺贫，谋占基地是实。”招房录了供，叫他自家画供，呈上。臬台看了一遍，冷笑道：“本该把你这才重重惩办，以儆将来，姑念你在本司这里从实供招，饶你一顿板子，回去好生改过，学做良民，若再有什么案犯到本司这里，哼哼，那里莫怪本司就不是这样的办法了，下去！”

值堂的听臬台叫他下去，齐声吆喝。金幼川只得磕了几个，走了下来，又羞又气。这里臬台又传了原告上来，将基地断归原告，叫他当堂具领，就此退堂。

原来这臬台也是寒士，科第出身。从前未遇之时，着实被本乡的富户欺凌讪笑，所以做官之后，存了一个偏心：凡是穷与富户打到官司，到他台下，一定要偏袒穷。金幼川哪里知道，冒冒失失的顶了汪宏超的名字上去，吃了这一场大亏。当下出了衙门，又羞又气，连夜回到常州。汪家见他果然吃苦，免不得要抚慰他一番，又当真给了他一万银子。这金幼川甚有心计，把这银子同合开了一家钱庄，自己辞了汪家出来，就在钱庄管事。不多几年，竟被他盘了一倍出来。

金幼川有了银子，就要摆起臭架子来，家里用了两个粗使的老妈子，买了两个丫，叫他自己是老爷，老婆是太太，儿子是少爷。把这过继的儿子十分钟，延师教读，要想替他光大门闾。无奈这金汉良心地极是糊涂，资质更加愚鲁，整整的念了十五年书，连个之乎者也的虚字，也不曾掉得连牵。这先生明欺金幼川是个外行，不知黑白，对着他反称赞他令郎的学问。金幼川本来满腹包，那里懂得什么学问，连先生都赞起他的儿子来，可想自家儿子的本事，是大到极处的了。就把他欢喜得手舞足蹈，无可不可，以为儿子指就是大官，自己就是现现成成的一位老封君了，便拼命的把儿子恭维起来。他这令郎本是的儿子，自然就带些祖父家风，虽然别的事一样不会，却偏偏生就一副说大话、吹牛的本领，凭你无影无踪的事，他偏会说得确实非常，有凭有据。至于生的卑鄙，行为的刻薄，便是他的本色，在下也没有这些闲力来一桩一件的形容他。

只说这金幼川结了儿子十年，指望自己好做封君，享受他儿子的福气，不料他年纪已高，等他不及，一病死了。金幼川病死之后，他儿子非但不知哀痛，倒反高兴起来，把金幼川辛苦积来的家产随意花销。鸦片烟瘾甚大，每要吸二两几钱。

同的一班朋友，都是不三不四的，帮闲蔑片，都跟着他吃喝。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