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别传·同人续(11)(10/19)

股栗。二人一远一近,一明一暗,竟成战场上心照不宣的绝佳杀阵。李元昊每每在她身侧挥刀劈开偷袭之剑,格飞暗算之矢。那矮壮身影在雷霆万钧的枪影血雨中,竟如一面坚不可摧的磐石护盾。

几场血火淬炼下来,李元昊在营中威信陡增。穆老头领视其为臂膀之赞亦不胫而走。营火边,将士们讲述李头领悍勇时,总要提起他数次“舍身护主”之举,更添几分传奇色彩。更有心细者察言观色,窃窃议论寨主与李头领目光交汇时虽依旧刚毅清冷,眸底深处似有某种坚冰初融的光泽流转。

战场如熔炉,更似利刃。淬炼了信任,亦削薄了人心。穆桂英纵马回返穆柯寨途中,猩红斗篷在山风里翻涌如血。她腰身英挺如枪,狼腰紧束在犀带下,衬得紧实浑翘的臀峰在鞍上一荡一漾划出令人血沸的弧度。她俯视着山路上凯旋的子弟兵。连日血火洗练,那盘踞心头阴影与屈辱似乎被渐渐熨平。那亡夫宗保温润如玉的脸庞,在杀伐决断的间隙悄然浮现,眼神竟似乎少了责备,多了几分沙场男儿特有的悲悯。

只是半

月血火灼烫,终酿出寨中一股难以浇熄的焦灼与怨气。

甲片不再齐整,铁衣染尽血污铁锈,刀刃崩口豁齿者十之三四,便是寨中最悍勇的精锐,脸上也难掩经年积月的疲色。箭楼里堆垛的雕翎箭日渐稀薄;粮仓前,穆羽捻着稀疏的胡须,对着空了大半的谷围,叹息声沉重得似能压弯肩头;后坡伤营中,那股草药味混合着血腥与脓水败坏的酸腐气,日夜不息地弥漫开来,令人闻之欲呕。

寨丁们低声议论,那嗓音不再是昔日的豪情,裹着疲惫的沙子:“西夏豺狼围而不杀,专截粮道,分明是钝刀子割肉。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朝廷……当真是聋了瞎了不成?”

李元昊巡营而过,将这字字句句听了真切,矮壮身躯稳步行过残破营帐,目光扫过士卒缺刃甲衣、焦糊面庞,如古井深潭,只内里无声盘算,冷淬出一丝锐利的锋锐。

议事堂的气氛凝滞如铁。牛油巨烛燃得通明,烟气袅袅上升,却被那股无形的肃杀死死压住,积在横梁下,浑浊得令人窒闷。舆图上,一道道朱砂勾出的鲜红痕迹,像毒蛇吐出的信子,从延州西北方向,蜿蜒盘踞向穆柯寨左近数个不起眼的灰点——那是依河散落的几个小村落。

“报——!寨主!紧急军情!” 斥候喘着粗气撞开沉重的楠木门,甲叶铿锵作响,带进一股刺骨的寒意。他半跪于堂前,霜尘几乎染白鬓角,声音嘶哑急促:

“刚查明,西夏游骑三队,昨日黄昏血洗了下河沿赵家屯!青壮抓了四十七口妇孺……屠尽!余粮尽掠,房屋多半付之一炬!” 沉重的字眼砸在青砖地上,惊得烛火都一阵乱跳。角落侍立的几名老管事顿时面如土色,手指颤抖,账册边缘被捻得发白。

“又是掳掠!” 座中一名虬髯大汉重重一拳砸在矮几上,茶碗跳起又落下,“前日王家洼,今日赵家屯!这帮西贼,莫非是铁了心要撕碎寨子外头的篱笆?!”

穆桂英端坐主位,一袭玄青色劲装贴裹着她高大修长的身段,犀牛腰带勒出紧绷束腰下的惊人弧线,更衬得肩背宽阔挺拔如山峙。白日里那场议事带来的唇枪舌剑,如同刻刀在她眉宇间留下疲惫倦怠的痕迹,但此刻那双凤目深处,寒星乍亮,一扫倦色,锐利得似淬火钢针。她并未立刻说话,只微微抬手,示意报信斥候退到侧旁喘息。

目光缓缓扫过堂内。李元昊肃立在她左下手不远处,半旧戎装上一块暗红血污尚未洗净,左臂处的白布包扎渗出点点红梅,正是饮马坳拼死撬动滚石时留下的荣耀凭证。他豹眼低垂,神色专注盯着地面砖缝,粗犷的眉头

微微锁起,似在竭力思索。

“赵家屯……掳人……” 穆桂英的声音不高,清越而沉稳,在压抑的空气中清晰地荡开,敲在每个人悬着的心弦上。“狼牙径……饮马坳……” 她修长的食指无意识地在圈椅扶手上轻叩,发出笃笃的脆响,目光却如同鹰隼落于摊开的羊皮舆图。

舆图上的墨迹蜿蜒,代表山川河谷、小道阡陌。穆羽与几个心腹头领循着她的视线聚焦,但见点点墨块分布,一时却也看不出端倪。

“存孝。” 穆桂英忽然点名。李元昊身躯微微一绷,立即挺直抱拳:“属下在!”

“延庆堡方向可有异动?”她问得极快。|最|新|网''|址|\找|回|-〇1Bz.℃/OM

“延庆堡?”李元昊眼神微凝,似在脑海翻检信息,“此地驻有鄜延路一个指挥使,据末……据卑职所知,前些时曾派出斥候巡边五十里内,然兵孱甲薄,遇西贼小股游骑即退避营垒,坐壁上观,已是常例。”

“好一个‘坐壁上观’。”穆桂英唇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凤眼却未从舆图上移开半分。“赵家屯被掳青壮四十七口,王家洼前日十九口。”她指尖在舆图上划过两道无形的虚线,语气陡然锐利如刀锋出鞘,“贼人不奔州府,专挑无兵卫村寨;不抢钱财细软,反掠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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