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阴之体】（7-8）（3/29）

会是她吧……不会是……盟主你真把我卖了？！”

屋中寂静无应答，只有桌上的茶盏被打碎的痕迹，似在冷嘲他一夜荒唐、最终沦为弃子的命运。

赵阳缓缓坐在地上，望着远方的晨曦从窗透，他眼神发直，终于发出一声疲惫的苦笑：

“哈哈……合着我昨晚是演了半宿的戏，最后连尸体都没抢到……”

“夜后你这毒，榨了不说，还得我背锅？”

他一边骂一边穿衣，一边穿一边咬牙：

“不行，我得想法自救。”

“不能再给她当傀儡了……赵阳你得找一条活路——要活着，要翻身，要让这帮看清——”

“你不是好欺负的！”

赵阳逃至京郊，夜色如墨，泥泞路上寸步难行，风中带着腐与血腥，像极了他此刻的命运。突然，远处山林间隐隐泛出一缕昏黄灯光。

他循光而去，竟见一座荒废庙宇，半掩山腰，屋檐残瓦，藤蔓绕壁，庙门上木牌横书三个字：

“静婵观”

牌匾早已剥落斑驳，只剩残漆数笔，宛如血痕。

赵阳踉跄踏门槛，观内空无一，蛛网低垂，香炉倾斜。可正殿中央，却供着一尊子石像。

那子盘坐莲台，玉颜半抬，神态艳冶，玉颈高昂，衣袂半敞，竟坦胸露，肌理毕现。那线条与面容，竟与桑若兰……有七八分相似！

赵阳看得一呆，喃喃低语：“这……哪门子的佛啊？”

他自知此生孽障缠身，早无资格踏正道寺庙；这座荒山观，反倒像是为他留的最后归处。

他迟疑片刻，跪下朝那像磕，中低念：“神佛也罢，妖也罢，若能赦我残命，赵阳今生愿洗心涤骨、断色离欲……”

他话音未落，殿后忽传出一阵幽幽脚步声。

一个苍老、喑哑的声音，在他耳畔缓缓响起：

“这儿，不是佛门清地。”

赵阳霍然转，只见殿后影中走出一个身影——

一位身披灰袍的老妪，拄着一柄铁骨龙杖，眉眼陷，步履沉稳。

她盯着赵阳，嘴角竟浮出一抹似笑非笑：

“这儿……是铁教试炼地。”

“跪得这么虔诚，你是来献身的？”

赵阳抬眼看着眼前这老——年岁虽高，鬓发灰白，面颊却还有脂残痕，一身旧衣虽洗得发白，却依稀可辨出昔花枝招展的款式。

她站在神像之下，眼角纹如刀刻，眸中却带着一历尽风月却未完全湮灭的妩媚。

赵阳不由暗咂舌，心中泛起些古怪念：这老太婆……怎么还有点味儿？

他佯作轻松地拱拱手，笑问道：“这位师太——不对，您老家是？”

老妪眼皮一挑，语气淡淡：“我是铁教前任掌门。”

赵阳心“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差点没绷住，讪讪道：“啊？前、前掌门？”

老妪慢慢踱步至神像前，手指在那尊坦胸露的像身上一抹，中悠悠道：“我们这一教，自创教以来，便专收无根之，无父无母、流离无依。到了年老珠黄，也还有一处落脚之地，不至于在街冻死饿死。此地，便是我辈残身之所。”

赵阳听得一阵牙酸，喉咙微动，忽觉嗓子发。

他目光扫了一眼神像，又瞥了眼四周供灯，暗暗叫苦：我……这不是哪门哪派的古寺道观……这是铁教的大本营？！

他当即转身就想走，却被老妪冷冷一句喝住：“你是谁？”

赵阳强作镇定，咳了一声：“我……我是个过客，听闻此处神异，来烧个香，积点德。嘿嘿，谁知道就走错了嘛，缘分呐缘分……”

他话还没说完，老妪却已眯起眼细细打量他，神陡变，声音微沉：“等等，你这张脸……怎么有点眼熟？”

赵阳心猛跳，立刻垂下眼：“长得大众脸，京城街上一抓一大把……”

老妪步步近，目光如刃：“你是不是那个……被朝廷通缉的男子？杀了我教中冷燕的那个？”

赵阳猛然一抖，连忙后退两步，挥手摆：“不是我不是我！您认错了！我就是个过路的书生，写诗的，不杀！我顶多杀过几只，绝没碰过什么冷燕——冷燕是谁啊？我听都没听过！”

老妪眼神更冷：“还敢狡辩？你这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和告示上的画像一模一样。”

说罢，她陡然提高了声音，厉喝道：“春华！秋裳！来，把这个给我拿下！绑了，等今教主回来看我们，由她亲自发落！”

两个少如幽灵般掠来，一左一右落地无声，却齐齐扣住他的肩膀与手腕——一冷艳如霜，双瞳淡紫；一妩媚带笑，眉眼却透出杀意。

“喂喂喂，别动手啊！”赵阳被擒得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