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2/4）

百兵丁俱已到齐，高俅瞪起眼把众看一遭，方道：“今夜调集尔等，乃有一桩大事，疑似害蔡九知府的梁山大贼矮脚虎，独自潜京中，本太尉亲自领你们去捉拿！只有一桩：那里乃是内城，不可闹大动静，届时分一百五十，守住那店子前后，党家兄弟带五十去拿下贼。切记：只拿那矮脚虎一个，旁若是啰唣，不要理会！这桩差事办顺利，个个重赏，如有差池，严加问责！出发！”

他雄赳赳领着这，到了高衙内所说的客栈，手一挥，一百多兵士把客栈围得风雨不透，党世英、党世雄两个振奋，因是室内捉贼，都丢开用惯的铁槊，各提一单刀，踢开大门，率领众往里一冲——作怪！怎地店主、小二皆倒在地上，中鼾声沉沉？

党家兄弟对视一眼，忽然都觉得目眩晕，旁边噗噗几声，几个体弱的兵卒先自倒了，这两个心中大骇，急忙退出，叫道：“不好，敌早有准备，那店里布满了毒烟！”

高俅大怒，喝道：“什么毒烟，若是走了贼，便是你两个罪过！”

有个老成军卒便叫：“用湿布蒙住鼻，便不惧他毒烟！”

党家兄弟功心切，当即撕下战袍，急切间无处寻水，恰好各憋了一泡老尿，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掏出家伙往战袍上一撒，骚哄哄蒙在脸上，大叫着杀回客栈中。

他两个一路带杀上了楼，沿路客倒了一地，都是沉沉大睡，直到王英所在的房间，飞起一脚踢开了门，却见地上滚倒了一个矮胖子，满满耳朵都是鲜血，墙边竖着一条铁枪。

党家兄弟不知何故，连忙叫抬了这矮胖子，拿了铁枪下楼，走出客栈来禀告道：“客栈里的，尽数被迷倒，唯有这厮，被割了舌、刺了耳朵，看身形，倒是颇似那矮脚虎。”

高俅一见大惊，叫道：“却是什么下的手？”

连忙吩咐两个统制官，一个速速去找个医师来，先保住矮胖子命，另一个再带客栈，把所有都抬出来。

哄哄一通奔波，不多时找来个大夫，诊断一回，禀告道：“好教太尉得知，此我已止住了他血，想必不得便死，只是舌齐根而断，耳膜也遭刺，却是成了个废。”

高俅听了，面沉如水，又看党世雄搬出来的众，其中并无慕容彦达。

令一盆冷水浇醒了掌柜的和小二，两个见了这般形，吓得大叫，高俅飞起两脚踢翻二，喝道：“都给我闭嘴，我问一句你们便照实答来，不然窝藏反贼的罪，都是你二背。”

两个吓得咬指战栗，连连点。高俅指着王英道：“此你等可认识？”

掌柜的过去看了一眼，骇得脸色灰白，结结道：“这个客，和一个高胖的客是伴当，来小店已住了数，他这般形状，却不是小店所为。”

高俅心中一沉，又问：“和他同来的客呢？”

掌柜的道：“那个，每忙忙碌碌，早出晚归，今晚间回来，后来不知为何，戴个斗笠，背着行李便要走，小正在算账，一眼看见他袖都是鲜血，唬了一跳，便要叫住他盘问，谁知他袖子里忽然滚出几个球，发出浓烟滚滚，小嗅到鼻中，便事不知。”

高俅心中愈惊，沉声道：“你不曾看错么？这个走的，便是和这矮子同来的？”

掌柜的抖抖的道：“身形、服色都是一般无二，斗笠压得低，遮住大半个脸，但是胡子、下露着，应该便是这矮客同来的客。”

高俅听了，眯起眼睛，暗自思忖：“莫非我那傻儿子胡言语，竟然说得准了？这慕容彦达真个有心造反？却是谁通风报信给他，知道走漏了风声，自己跑了？但是这厮既然是他同伙，又如何下这般毒手？”

一时心中揣测不出，又怕伤重而死，连忙让抬了，直奔蔡京府上。

见了蔡京，把经过一说，蔡京也觉怪异，皱着眉不语，半晌道：“先辨明正身。”

叫来那伙江州废材们，令他们一个一个去看，六七个先后看过，都说是王英。

蔡京冷笑道：“果然便是矮脚虎！却说什么燕十三郎。”

高俅听了，眼珠子转一转，低声道：“我那蠢儿，倒是有个古怪想，他说这梁山、青州各处的贼寇，乃是和慕容彦达勾结，先前呼延灼出兵，便是这慕容彦达通风报信，以至于损兵折将，迄今下落不明。所谓打了青州，说不定便是慕容彦达自己做的局，好脱身撇开后面系，再让贼寇们起事，图谋……复国！”

“复国！”蔡京老眼一睁，凌厉：“他慕容家，世受皇恩，怎敢有这欺天恶念？不过，若是论起血脉，昔燕国太祖皇帝慕容皝，的确是这厮的先祖！”

高俅指着王矮虎道：“慕容彦达在汴京颇有根基，若说他听了风声逃遁，也属寻常。只是下官不明白，这王矮虎既然是他同伙，他为何下这般毒手？再者，他一个书生，怎能下这般毒手。”

蔡京冷笑道：“为何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