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第二部-官路风流-第十卷-偶然闲暇（7）（3/4）

正果，或终生遗憾，终成闲中一段如烟往事，相传，并不湮灭。

他闭目细思，当年与师姐同读话本，初尝男之，而今斯不在左近，彼此天各一方，再见时不知何年何月。

又念起恩师风采，想玄真床上风流无俦世间罕见，床下云淡风轻却又高一等，如是反差，实在让回味无穷，心中泛起阵阵孺慕思念之，不觉竟是痴了。

不知过去多久，彭怜终于回过来，继续向前行去。

窄巷尽，那扇黑漆木门关的严实，彭怜想起方才那个子就是从这门里出来，不由暗暗好笑，自己若是早来一步，怕就将那年轻堵在门里了，到时不知会有怎样一番因缘？

他收敛心思整束衣冠，随即抬手叩门，几声过后，听见门里有应答，随即木门轻启，一个老嬷嬷半开着门，轻声问道：「公子找谁？」

彭怜拱手一礼，笑着问道：「老家请了，此处可是严济严公子府上？」

老夫一愣，随即轻轻摇，「这家却不是姓严，公子找错了，去别处问问看吧！」

彭怜自信一笑，又拱手道：「烦请通报你家顾夫一声，便说严公子旧识来访，还请她拨冗一见才是。」

那老疑惑说道：「我家夫倒是姓顾，烦请公子稍待，老身进去通禀一声再来回复公子。」

彭怜笑着答应，看着院门合拢，时辰不大，那老又开了木门，满脸堆笑说道：「公子请进，我家夫有请！」

彭怜微笑点致意，随即迈步进门，他左右打量，只觉着这小院极是别致，三间正房左右各两间厢房，庭院中一株桂树栽在西南角上，其下石桌石凳，东西耳房处两扇月亮门通向后院，竟也颇有些悠扬婉转之意。

老当前引路，彭怜进了厅堂，只见陈设雅致，虽不富贵奢华，却也别有一番致，他随意落座，等老奉上香茶，这才端坐静等，丝毫不先急色。

盏中茶凉，才听脚步声响，彭怜抬眼望去，却见一位年轻淡妆素衣款款而来。

一身青布衣衫并不如何华贵，一根桃木发簪挽住秀发，两粒白耳垂上挂着两颗翡翠吊坠，除此外便别无他物，更衬得面目清纯似水，晶莹剔透。

面容姣好，便是比起彭宅众，也是毫不逊色，大概只是略逊岳溪菱洛行云练倾城等半筹，尤其清纯之外，又有一缕楚楚堪怜清韵，更是惹疼惜。

彭怜目不斜视，起身端方一礼，恭谨说道：「嫂夫请了！在下彭怜，与严兄乃是一榜同年，先任溪槐教谕。」

顾氏俏脸微红，连忙虚扶一记，赧然说道：「大请起！」

彭怜微笑起身，与顾氏分宾主落座，这才笑着说道：「当严兄临行赴京时，与在下于溪槐偶遇，临别之际，托付彭某过来探望嫂嫂。」

顾氏微动，良久才轻声问道：「他……他还好吧？」

彭怜见微知著，摇说道：「严兄与我畅饮竟，而后翩然而去，其中忧郁愁苦，倒是不可言说。」

幽幽一叹，轻声说道：「他是有大志向的，如此……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彭怜想及当严济托付之言，知两之间必有别样隐秘，他不想打探过多，只是笑着说道：「严兄此次赴京，以他才华，只怕那状元之位便是唾手可得，到时他鲜衣怒马回来迎接嫂嫂，自然又是一段佳话！」

顾氏苦笑摇，随即寂然不语。

彭怜无奈，沉吟片刻才道：「严兄回返之前，彭某必定全新全意照顾嫂嫂，家中大事小，嫂嫂但请吩咐便是。」

顾氏面上闪过凄苦，随即轻声说道：「小家中一切都好，感谢大不辞辛苦前来，倒是不敢麻烦大。」

「严兄赴京赶考，留下嫂夫一在此，若是后有用得着小弟之处，嫂夫不妨明言，彭某与严兄相莫逆，定是义不容辞。」

「谢过大盛，小过得平常子，倒是没什么事体要劳烦大。」

油盐不进，推拒之意明显，彭怜也不好强求，只是说道：「彭某溪槐为官，家却在云州城里，嫂夫若有疑难，不妨捎信过去，在下若不在家，家也当为嫂夫出谋划策、献计出力。」

他取出一个信封，将其摆到身旁桌上，笑着说道：「区区银钱，还请嫂夫笑纳，常柴米油盐，总要宽裕些才好，信封背面，有在下家中住址。」

彭怜站起身来就要告辞，顾氏连忙起身说道：「大能来探望，小已然感激不尽，这银钱却断断不能留下，还请大收回去罢！」

彭怜自然不肯，后退一步拱手作揖笑道：「嫂夫不必客气，些许银钱小小新意，在下受之托忠之事，还请嫂嫂莫要推辞！」

顾氏手足无措，她与彭怜初次见面，自然不能与他过于亲近，只是急切说道：「大盛，妾身新领了！只是……只是妾身小门小户，倒是不缺开支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