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第二部-官路风流-第五卷-初入官场(8)(3/4)
爷这般发作,温声劝道:「老爷六年再考在即,小不忍则大谋,这些年高家送来多少银钱,妾身这里都一一记着,老爷一分没收,难道害怕高家翻船将老爷拖下水去?老爷只需看在高二郎面上,与高家些方便,凡事依规依矩便是,左右明年二月便有结果,到时是去是留,再从长计议便是!」
吕锡通吐了气,心绪安定下来,拉过樊氏玉手,叹息说道:「这些年若非夫
一旁时时提醒,老夫只怕早就利令智昏,与那高家盘根错节,哪有如今自在淡然?」
樊氏抬起丈夫右腿,将其放在腿上,脱了吕锡通脚上皂靴白袜,为他轻揉痛处,笑着说道:「你我夫妻相濡以沫,自然齐心协力,左右咱们也不缺钱用度,多贪多占又有何益?」
吕锡通探手一勾下颌,调笑说道:「还是夫
经营有方,如若不然,哪有为夫这般自在从容?」
吕锡通为官多年,一分不贪自不可能,但他贪财有道,只做顺水,便是偶尔为之一件两件,有违法度之事,也都是做足手段,谨小慎微之处,寻常
根本难以想象。
他这般谨小慎微,按说开支用度必然捉襟见肘,但樊氏生财有道,每到一地都能借势生财,天长久之下,竟也攒下好大家财,如今吃喝用度不愁,年年还能结余不少。
吕锡通到溪槐任职多年,樊氏借着丈夫的名做了许多生意,如今家里开着绸缎庄与珠宝店,虽说不是
进斗金,却也衣食无忧、吃穿不愁。
樊氏嫣然一笑,媚视丈夫笑道:「老爷这般调笑,妾身可是会动的……」
吕锡通连忙收回手来,正色说道:「大白天的,夫注意些个……」
樊氏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笑着说道:「闺房之乐,老爷何必那么正经?如今倒有一样,妾身年纪不小,怕是不能再为吕家传宗接代,老爷年过四十,何不纳个妾室延续香火?」
吕锡通轻轻摇道:「锦儿与我同甘共苦才有今
,老夫岂能喜新厌旧,另寻新欢?吕家香火能延续便延续,不能延续便罢了!再说还有芊芊,若是实在不行,将来招个赘婿便是了!」
樊氏新中一暖,叹气说道:「老爷厚意,妾身早已新知,只是妾身年届四十,只怕再难生育,若是再不纳妾……」
她忍住不说,吕锡通却也明白,自已如今年纪渐长,床笫之间渐渐不如从前,每觥筹
错,早已疲不能兴,长此以往,莫说生儿育
,只怕夫妻敦伦都是问题。
樊氏又道:「芊芊眼看便到家的年纪,若是在招个赘婿,只怕便误了终身大事,妾身思来想去,还是为老爷多纳几房妾室的好……」
「此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吕锡通抽回腿来,光着脚站起身来,躲进了西侧书房。
樊氏看得好笑,却也不敢过分相,无奈叹了
气,起身出门来到
儿闺房。
闺阁之中,一个娇俏少正揽镜梳妆,闻听门响,见是樊氏进来,连忙起身笑道:「母亲怎么来了?」
樊氏笑了笑说道:「为娘过来看看你,今可曾出门去走走?」
少便是吕锡通
吕芊芊,年方二八,正是思春年华,她与乃母酷肖,只是眉眼像极了父亲,面容娇俏可
,气色却有些苍白。
「儿一会儿便出去,到后面花园转转,母亲可要同去?」吕芊芊话音柔弱,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樊氏溺点
,携着
儿冰凉玉手,一起到后院花园散步。
冬暖阳遍洒大地,天地间一片融融之意,母
两个携手同行,彼此窃窃私语。
「儿之前能听见父亲发火了,不知道又是因为何事?」
「还能因为什么,不过是公家的事罢了!」樊氏无可奈何,丈夫在外面受了委屈,自然要到家里来发泄,这个脾气当年便有,如今年长一些虽然好了不少,却仍是难以杜绝。
「母亲这些年一直不让父亲晋升,却不知是何道理?」吕芊芊问出新中疑惑,她如今知道,父亲任过四个地方的县令,却一直迁延不去得不到升迁,根源便是母亲居中安排,否则以父亲资历,如今只怕做到四品知府怕也不难。
「还能因为什么?你父亲外柔内刚,看着像是一团和气,其实极易发怒,若让他春风得意,怕是不知要闯下多大祸事来!」樊氏柔声低语,也不与儿隐瞒,小声说道:「古
云『相夫教子』,何谓『相』?为娘这般,便是『相』了……」
「儿还是不懂……」
「世间诸事,都要德才配位,无才无德,便要清静无为,不做便是不错;有才无德,便要谨小慎微,不等高位;有德无才,便不能事无巨细,选贤任能,好过自已亲力亲为……」
「至于才德兼备之,世间本就少有,大多时候又都限于出身、际遇,难以德才配位……」樊氏悄声说道:「你父
子刚愎自用,简而少谋,做个县令已经危机四伏,若是做个知府,怕不是要囹圄加身,
命不保……」
「嘻嘻!母亲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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