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1)(2/4)

来撞于门上,屋中子语声恼恨,显然气愤异常。

玄真无奈摇,「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如此作态?真当自己还是豆蔻娃不成?」

「砰!」

又是一声轻响,随即只听岳溪菱在屋中怒道:「要你管我!」

玄真苦笑一声,「令尊令堂都管你不住,让你生下怜儿来,我这个山间野,又哪里管得了你?莫使子了,开门听我给你解释!」

「你快走开!再不走我就点了这房子!」

听她提起儿子,岳溪菱更加愤怒起来。

玄真一手轻抚额,显然也是痛不已,此刻岳溪菱如此作态,与那拈酸呷醋的凡俗子倒也无甚区别,只是究竟拈的是自己的酸,还是吃徒的飞醋,那却说不准了。

玄真素知岳溪菱的子,知道她任妄为,年届三十却依然童心不泯,若真惹恼了她,怕真会放火自焚,知道此刻马虎不得,只得挥手一拂将房门噼开,随后信步而

床榻之上,岳溪菱正侧卧而眠,听见门响,随手又扔了个木枕过来。

玄真轻轻抬手拨到一旁,几步走到榻前,在岳溪菱身后坐下,伸手握住美柔肩,温柔笑道:「何必这般生气?姐姐捷足先登,自是对不起你,却也不该这般恼怒吧?」

岳溪菱猛然做起,脸上犹带泪痕,泣声怨道:「怜儿尚且年幼,你这做师父的,如何下得去手?」

「男欢,云雨和谐,说甚下不下手?」

玄真假做怫然不悦,皱眉说道:「况且怜儿虽不及弱冠,却也不算年幼了,你早年时私定终身,没多久便当娘了,怎么不说年纪尚幼?」

「少拿我当年旧事说项!若不是幼时懵懂无知,怎会未婚先孕,雨夜出走,在这山里蹉跎岁月至今?」

岳溪菱不似平时那般,一说到这件旧事就默然不语,此番心绪不宁、愤恨难平,终于说出心中所想。

「正因我当年铸下大错,我才不想怜儿也和我一样,原本见你平里严加管教不假辞色,还以为怜儿有幸得遇名师,谁料你却能如此下作,竟对怜儿下手!」

岳溪菱越说越气,眼泪重新流下,显然伤心到不行。

玄真隐现不耐之色,又劝慰几句,见岳溪菱仍是怨恚不休,不由拂然道:「你且安静!听我说完!」

她是得到高,修养自然不同,平素极少发怒,岳溪菱见惯了她云淡风轻的样子,此刻间见她罕见生气,顿时便止住哭声埋怨,只是无声垂泪,看着玄真有何下文。

玄真起身在地上走了两步这才缓缓说道:「自你上山,你我二便相依为命,名为姐妹,实则与夫妻无异,尤其诞下怜儿之后,这你可认?」

岳溪菱略微愕然,想起十五年来喜怒哀乐、点点滴滴,心中怨恚稍去,微微点,算是认可玄真所言。

见她点,玄真放缓语调继续说道:「自怜儿降生,我便将他视如己出,小时他染病难以小解,可是我亲自为他含吮半年助他排泄?我虽非他生身母亲,却也不逊色多少!」

「自小到大,你对怜儿多有溺,每每你管教不来,便丢眼色给我,由我做这恶,名为师父,实则与严父无异,这你可认?」

岳溪菱这次毫不犹豫,轻轻点,自是认可玄真所言。

相伴多年,名为姐妹实为夫妻,无论是床笫之间的夫妻之实,还是常起居中的相敬如宾,设若玄真是男儿身,两便与世间恩夫妻无异。

玄真色缓和,语气不再咄咄,她轻声说道:「你将我视作男儿,却又是否知道,我也是儿身?也有一份儿长?」

「我痴长你两岁,年过三十,却一无所出,怜儿是我徒,明华南华是我收养孤,宋洪伟、蔡坤门中贱役」

玄真眼中闪过一抹淡淡哀伤,「你年少风流,与相悦、倾心相,虽然因此遭受不少苦难,但能生下怜儿,却也一生有靠……」

「我看着怜儿长大,将他视如己出,莫说我眼高于顶,视世间男子如芥,即便有那一两我法眼,我却又如何舍得离了你们母子,却将这处子之身于他?」

玄真真意切,说出心中所思所想,「怜儿自小受我教导,聪慧乖巧不说,更孝顺守礼,这两年间,更是出息懂事。每里你们母子同榻而眠,连我劝你分床你都舍不得,同为子,同样他,我怎么又忍得住不对他倾心?」

「这件事我绸缪已久,所思所想都是等他长大成,便将这身子托付于他,一来难自禁,毕竟十四年朝夕相处看他长大,眼见他愈来愈俊俏威武,怎能不心思萌动?二来不欲便宜凡夫俗子,毕竟我身份特殊,若四处风流,徒惹无端祸事,反而得不偿失。」

「至于这三来嘛……」

玄真促狭一笑,「我乃山间野,世间俗礼于我无碍,且由我这做姐姐的为你先行一步,免得你瞻前顾后、左右为难,岂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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