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袜】（1-4）（2/12）

，强行封闭了天汉的类体试验室。直到十年前

才解禁。禁令一旦解除，技术立即取得飞跃，就像这具类体，不知道什么材料

制成的皮肤鲜异常，五官致典雅，似乎吹气就能活过来。完美程度绝非真

可以比较——正如我们所知道的，最美丽的往往是仿制品。

一条鲜红的缎带从她身体上绕过，结成一只鲜艳欲飞的蝴蝶，同时也遮住她

身上大部分肌肤。缎带末端印着保质期。只有六个月。我摇摇，喝完最後一

咖啡，拿到厨房刷洗。

我没有阅读说明书的好习惯，那本使用手册比词典还厚，不用看我就敢肯定，

里面至少有一种推荐的景模式取材自我的作品。但厂家从没有付过一分钱。

就象借为满足民需要大力生产甲基产品一样，类体成为政府的支柱产

业之後，也获得了各种理由的技术，比如能同时满足了民的生理和神需要，

还降低了犯罪率，实现社会和谐等等。媒体径空前一致，个个都仿佛如梦初醒，

盛赞政府远见卓识，顺便向厂家索取样品。在这样强大的舆论压力下，个别迂夫

子也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这样说你很容易把我当成异端，事实上并非如此。我远比你想像的更信任政

府。二一○八年，我最刻的体会是，政府并非卡夫卡笔下的城堡，而是千万个

与你我一样的。卑鄙并且高尚，自私并且慷慨，愚昧并且睿智，残忍并且仁慈，

苟且偷生并且勇敢坚韧。总之，他就像一个，不完美，但可以被理解。

说远了，继续说我们感兴趣的。现在的类体做到了这种程度：你可以用摇

控器选择景模式，智能玩偶能按照设定以及对实际况的反应，做出相应的表

、动作、甚至可以象真一样进行谈——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类体的

重点部位更是涵盖了类所有的智慧与顶尖技术，不但各种传说名器应有尽有，

还根据类生理构造以及审美特，创造出许多新品。无论是触感、节律还是时

间控制，都远非真正的类可比。由此衍生了诸多社会问题，成为社会学的一大

热门课题。

天汉集团的明月系列是类体中的顶级产品，不知道贱大掏腰包的时候会不

会痛。

我从数容里找出心经，熄掉屏幕，躺在沙发上慢慢听着，慢慢睡着。

现在是二一○八年，我三十岁，已婚，无业，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有许多想

法，同时又无话可说。妻子曾问过我，的意义是什么？我就用教科书式的刻板

回答说：是宇宙无意识的产物，类没有被赋予任何意义。

妻子说：我说的是个。

这个问题把我难住了。

个可以没有意义，但社会和别会把意义强加于你。我想，也许世界上根

本没有纯粹的个，你不仅生活在自己身体里，还同时生活在无数个别眼里。

这一切之和，才是一个完整的你。

我很害怕这种纯思维的游戏，它常常会使产生错觉，以为自己看到别所

未曾看到的处。我拒绝思考。但在梦里，它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唤醒我。就像一

隻缺乏的怪兽。

我从梦里醒来，灯光已经在我睁眼之前打开。

她静静躺在箱子，身上有着工业品的纯洁无瑕，那隻蝴蝶结繁丽得犹如一场

梦。

我垂默默看了一会儿，从箱里拿出一只巧的匣子。

智能玩偶的开放程度很高，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和知识，用户可以自行编制程

序。一般来说，内置的景模式已经可以满足大部的需要。

我怔了一下。匣子里没有摇控器，只有两支针剂。

金属箱内侧注明，恒温水晶解除温度是37.5℃，相当于体温，时间还剩下十

二小时，後面标了一个鲜红的斜杠，意思是一旦超期，水晶体就会自行压缩，销

毁其中的物品。

我伸手一碰，比钢铁还坚固的水晶体，立即像果冻一样分开，滚落下来，在

箱底重新凝结。

她的身体很凉，皮肤的质感非常出色。工业品嘛，如今的抛光打磨技术完全

可以制造出纳米级的光滑度，再苛刻的都无法挑剔。我拉起她的手腕，上面有

一红一蓝两点印迹。

我把针剂装进注器，扣住她的手腕。其实根本不需要画出位置，注器完

全是按照她手腕的细部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