镣中闲笔(01)(8/9)

强忍,那这桩可真是捋到了她的逆鳞。也不顾自己是什么戴罪之身,她史无前例地紧闭口齿,竟是打定主意要跟小捕快与他背后的提刑司顽抗到底!

士可杀不可辱 !更何况我本就无错——你们这般苦苦相逼 ,真当我羊钰是没火气的泥偶不成?她像只被枷手的小肉虫般扭晃起来,桃心圆眸射出仇恨的火光。今天任谁来也休想让我吞这东西,若不顺你等的意,干脆将我这抗法女囚当场打杀便是——呜!

少年捕快家学渊厚,哪能不知此时该作何处置——只消出手捏住黥钰鼻翼,禁止那两孔小巧窍穴的翕动,再等半晌,再骨鲠刚毅的女文士也要面色青白,乖乖「开城投降」。粉嫩香舌好似一位负隅顽抗多日女将,被对方夹在食指 、中指间,紧张颤动却也无处可逃。

袜团——这入城的胜者自然也大有讲究。呈十字交叉折叠增厚后以袜口打结,足趾、脚跟处这些较脏污部位正冲犯人肉 ,显然是刻意为之。惊恐之下,黥钰已被这团凑到鼻尖前的贴身织物吓到两眼发直,从她这个角度,汗渍、灰土与草茎碎片当真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袜底那些油亮泛黄常与丝鞋摩擦之处 ,味道更不可能算好!

「抗法可非玩笑!念你此番初犯,便只加罚你噤口日 ,以后便没这优待了——还不谢恩!」

塞进去了,绢袜特有的无数微小凸出起球剐擦着口肉 ,进一步破坏了这「甜点」的「口感」。黥钰只感觉口中一咸,明明酸苦味几不可闻,「品尝」起来却是加倍的刺激:「唿唔,唿唔!」

味蕾激烈抗议,反对主人把这团根本泛酸的脏袜子吃进口里。黥钰几乎能回忆起当初被逮捕时,她乖顺伸手任由上铐,然后被脱去丝鞋,踩着这双镂空雪纺绢袜押入幽狱的一幕幕。瞎抖什么古之遗风?她不由气苦责问起七天前的自己,列传中那些受囚的名士,可曾提过会被自己足袋塞口么?

少年伸指 ,把留在外头的袜口活结完全捅入唇间。于是在她足上酵了整整六日的酸馨袜袋便进一步把她口齿塞得鼓胀,好似一只可爱的花枝雌鼠。可惜那腮帮子内存储的并非过冬坚果,而是板结坚挺,实打实的脏臭绢团。

「哼呶呶呶呶呶」舌根被压得极死 ,任她如何挢动,也难把这东西顶出分毫,更莫说吐出什么有意义字句了。这下想学古时南冠者摇唇鼓舌也没机会了,她委屈地思考着,好苦好咸,好想吐竟要我叼这东西一日 ,你等禽兽但,还是要谢恩的罢?她拼命回忆先前复诵的监规,配合眨眼,竭力哼出一段闷软的鸣息:黥犯,叩谢管教体恤被强塞袜团还要屈辱谢恩,曾名为羊钰的官家小姐只感觉悲从中来,而这悲戚在她看到少年用火钳夹起一截通红铁铆子,瞄准「U」形曲箍两端预留出的铆孔时亦达到了顶峰。我不要被钉死镣,不要戴这么难看的脚镯子!她用尽全身力气发出的疾唿,却在袜团阻塞下显得那般娇弱可爱

太迟了,铆子对准孔径,少年挥起大锤——铛!黥钰只感觉右踝震痛欲断,她终于明白为何钉死镣前多要先行耗尽犯人体力——若她还能挣扎,这记重锤便会激得她弹跳起来,令踝肉在那红热铆子上烫个焦烂。

铛!铛!铛!

每次挥锤少年都暗运内力,将这副十六斤的粗笨戒具砸得在地上跳动。同时强烈的震荡也随女廪生紧贴青石地面的大腿与膝盖内侧,如同巨石砸出的水纹一路向上半身传播、放大。

筋膜、脏器都被震得七荤八素,罪衣下那稍显丰致的储乳袋也不顾一切荡悠着,乍看真如一只哺乳的年轻母羊。徽水最有权势家族的嫡出女哪受过这般苦楚,顿时便要下意识瑟缩身子,紧紧闭拢桃眸,蹙眉攥拳,在哼唧声中死命咬住袜袋,铛!铛!哐当!

乱情迷,反胃欲呕,在这狂风骤雨中 ,时间与感官好似被无限制拖长了,使每声巨响传到黥姑娘耳中都是「铛昂昂昂」,就此深入记忆,成为她余生午夜梦回时最频繁最惨烈的梦魇。

最后一声,是少年将从对面铆孔中挤出的钉子尖头侧敲一下发出的。此时铆子已然冷却,粗头被砸烂作软泥「趴」在镣箍外径,尖头则是穿出铆孔后被拗至反弯,无法拔脱。少年如对待一件实战兵器般拽起一头镣环,另一手把着那白软足儿抬放几次,确定这女犯姐姐踝上的镣箍仍属活络,虽不宽适,但也不死紧,缓步蹚行并无什么大碍——正适合她这类罪孽深重,但需要驮石赎罪的刺配囚徒。

这浑铁铆子本非常粗大,其包含的热度亦不容小视,短短几次喘息,黥钰已感觉整件曲箍都被余温烤得烫人——可偏偏她的苦难还未终结。裴家姐姐此时已备好铅汁,只见她手持一根卖油翁手中常见的长柄舀勺,一脸坏笑着逼近,将勺中冒泡的熔铅细细浇筑在铆孔内缘,就连发丝般微小的空缝也没放过。

好烫!火烧火燎的灼痛立刻令黥姑娘峨额生汗,幸而铅热得快冷得也快,当那些如虹彩光褪去,它们便嗞嗞冒着热气,与浑铁死镣紧密结合,成为黥钰姑娘今生今世也无法摆脱的耻辱标志。

「阿姐按常例,」少年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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