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其锐，解其纷（2/4）

“这个蛮子身子强健，没什么内伤。”军医把了会儿脉道，“只是体温有些低，想是冻着了。”她这边收了东西，又去给皇帝看诊，“大也是一般，怕是冻着了，并无大碍。”说着又从箱子里拿了药酒来，“大何处伤了，只管拿药酒推开淤血便是。”

“嗯，多些卫先生。”皇帝笑，同杨九辞送了军医出去，才吩咐起来，“朕怕寻常卫兵看不住他，便将他放来我帐中，让法兰切斯卡看管。”

“是。陛下……”杨九辞压低了声音，“赵大虽嘱咐臣不要上报陛下，但臣想了想还是应当报知陛下一声……世君公子不知怎的到了前线，午后已叫赵大带去前了。”

皇帝脚步顿了一下。

“……罢了，先安顿好里那个吧。”

叁路銮驾至前线后便停了，自此再无声息，以致王廷只笑楚朝皇帝年事已高，竟也成了个懦夫，净在此处装弄鬼，倒还叫他们紧张多时，只能兵分了叁路去拦截御驾，弱了王廷及灏州兵力。

以至于銮驾再次现身时，却是将王廷金帐中喝酒吃的高官贵族们吓得酒醒。

无他，御驾率领的兵马鬼魅一般，不知什么时候已直抵城下。

原上多部落，是以整个漠北不过这么一座城池供贵族们享乐罢了。这一下兵临城下，又是锐被隔绝在外，又是困了城池，竟是一下又激起了求和派声音，恨不能立时订了盟约，叫楚军退了回去。

“父亲，这是灏州部快马加鞭送来的军报。”崇光跟着父亲行军了十数，早叫风沙磨得粗粝，一身临时拼凑的甲胄还不甚合身，只笼在身上，看去有些滑稽，“我已拆开看了，陛下已归了大营。”

“嗯，晚间你同一队去，在王城周围制造些麻烦，放放烟花。”赵殷接了军报来看，也不抬地吩咐道，“去肖参军处领了差事。”

“……父亲。”崇光犹豫了片刻，还是叫了自己父亲来。

只是赵殷并不需他多言便道，“你想回灏州见陛下。”他微微叹出一气，“你先在前线冷静几的好，想清楚自己是为什么来漠北，想清楚以后想怎么做。”

几个儿子个个不是省心的。老大虽稳重，自幼身子不好，吹吹风便要倒；老二……冲动烈；老叁老四资质平平，不过能顾着自己罢了；至于眼前这个幼子，为着老二早逝，被母亲和夫惯坏了，骄纵任，又不知天高地厚，在宫里还被陛下也宠得无法无天。

如今在军中历练些时，正好挫挫他脾气。

“……是，父亲。”崇光有些不不愿，却碍于没得马匹粮也难回灏州，只有去参军处领差使。

他是混在銮驾里来灏州的。

侧君离宫后，自然晨昏定省也都废了。余下侍君里又是他位份最高，皇帝都不管，自然也无过问他起居作息，也不敢过问他行踪的。銮驾初八启程，燕王暂住宫内主持朝政，他满以为能跟着皇帝一道去灏州，便叫发现了也只做皇帝身侧近卫罢了，没想着銮驾是个空銮驾，哪有什么天子。

只是待他发现，已是早出了京城，便要回去也难，只好硬着皮跟大军行进，盼着能在灏州见着皇帝。

前线多变，哪怕是如战一般传名的陛下，也怕有个闪失。

军中艰苦，往往一餐饭不过些馒粮，偶有便已是到了极处。他自幼叫娘亲惯着，宫后更是被皇帝放在心尖上，过的全是锦衣玉食的子，乍一逢着如此条件，也忍耐了好几才勉强适应过来。

只同住的伙伴笑他：“一看就是大户家的哥儿，怎么还要来军中讨生活。”

“我是要去灏州见妻君，便来了军中。”

“灏州？灏州听说危险着呢，我们跟着圣驾的倒还好，前先去的机营说是才到了灏州便被退回了幽州。”伙伴拍着他肩膀笑，“不知道你妻君是什么营生？若是生意便劝回来吧，别为了点金银丢了命，漠北的蛮子可不是什么好啊。”

她是要领兵抗敌的。

崇光微微笑起来，“她也在灏州军中，想来正抵抗着蛮子。”

从军在本朝不是什么稀罕事，有些家中不甚富裕的子不想嫁为便从军从商挣下一份家业，再买个侍子照顾后院。是以伙伴也没多想，只当是少不经事的小少爷思念妻君才来孤身从军，千里投奔，只怕他妻君也不是什么平百姓，这小少爷可不像是小侍，“那你该留在家中照顾后院才是，这么来了万一同你妻君错过怎么办。”

“我以为她就在这军中，便想着来同她一道，没想到她已然先奔赴灏州了。”

目之所及，俨然一个相思成疾的闺中小侍。伙伴也不再多说，便只照顾他些许，带着他一道行军罢了。

没想到才到云州郊外，扎营过了一，夜里便被几个领的中郎将分成了叁拨，分着不同方向往北边去，每尽皆白扎营夜里行军，还要隐匿行迹，如此过了好几才行到了幽州。

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