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贰·裂隙()(2/2)
但节奏未曾放缓。
“谢某愿为殿下改变成规,唯有一请。”
她剧烈颤抖,根本听不见他说的动作。大力挞伐的动作与语言割裂、他还是用尊称在此时此地说着文雅的话。
“请殿下”,他终于加重语气,在满室氤氲水汽中托住她。
——“不要再说去死的话。”
他威胁般地吻她侧脸,萧婵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屈服了。
“请殿下答应下官。”
“好。”
“御笔画押。”
“好。”
***
“不是,昨夜本宫怎么了来着?”
萧婵揉着脑壳,看坐在她对面,表凝重的元载。
见元载把一卷御批过的文书缓缓展开,她才啊了一声。
“这是我昨夜……”
“遣送往府上的。还说必须得我亲自打开,违者立斩。”
萧婵讪笑着,把卷轴合上。
“这是遗书么,阿婵。”他袖手,又问一遍。
“你要抛下我和谁去死,那个小白脸侍御史?”
萧婵还在思索这明明是个密诏,怎么就被她送了出去。昨夜后半夜根本记不清,难不成是谢玄遇胆敢假托她的意传圣旨?
不对,是她自己出去的。在天亮前的一刻。那么在此之前,她在……
萧婵揉了揉眉心,决意先搪塞,笑得很没心没肺:
“别忘了你也是小白脸,东海王。”
“就算本王是吧”,元载依旧怒气冲冲,根本没发现她的揶揄:“可说好了生同衾死同,殿下要反悔么?”
他义正词严:“这皇位我元家百年前不坐,百年后也不会坐!”
萧婵脑壳痛,只能挥手:“做做,不
做别做。本宫困了,你先退下。”
“阿婵。”
元载眉清目秀抖擞地坐在她对面,萧婵本来就心虚,按理说在她位置的
很少像她这么心虚,但元载愈是坦
,她就愈觉得愧疚,
信话本小说里出去偷
的丈夫回家对妻子百般疼
的故事并非杜撰,只是男
对换、不换的是权柄在谁手中而已。
她还是对元载旧太多了。
萧婵叹气。
“怎么?”
“昨夜他来了,是么。”元载努力遏制着语气波动。
“是。”她眼皮都没抬,不露痕迹地抽回他想要握住的手。
“为何是他?”元载眼有点凄凉。
“我等了三年……为何是他?就因为他比我快了半步么?”
萧婵笑了。
抬眼时她目光锐利,刺得元载眼游移。
“不是的,五郎。”
“你晓得为什么。”
她终于狠心开,说出三年前就想说出的话。
“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谢玄遇不过是……恰好每次都在本宫最落魄的时候出现。”
她盯着他,压抑了三年的悲伤在眼里凝聚,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
原来她是恨元载的。
原来她一直在为那场不告而别恨他。
“或许本宫真有些喜欢谢御史,也说不定。”
她如此说,未曾听见宫门外的脚步声。
来当值的谢玄遇站在门外,与那发出声响的内殿仅隔着几步远。他手指探向腰间。几层布料之下,是她昨夜迷糊之间用毛笔蘸朱砂,在他腰侧写下的她自己的名字。
萧婵。
他定是也丧失了志,才会在回去后花费半个时辰,用针将那朱砂笔记刻成刺青。
如此,她的名字、无论是昭彰史册的恶名或美名,都将永远与他刻在一起。【回家的路:WWw.01BZ.cc 收藏不迷路!】608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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