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尤琇微）（2/3）

来正是尤崇，他背放着手，面容严肃，眉间似有乌云环绕。他睁着垂着眼袋的双眸瞧着这两，语气不喜：“敢问二位是…？”

“单小雨，她是林木榕。”

“啊…”尤崇点，他又投来探究的眼：“听她说你救过她？这是怎么回事啊？”

单小雨顶着他的目光，临危不惧：“路遇不平，帮她说了几句，其实也没多大事。我看她非要报答我，就结了这个朋友。”

“后来老太太突发心疾，我与她一齐送老太太寻医，自此之后，我就经常在老太太，一来二去，老太太也熟络我了。”

“可惜…”单小雨望向前堂的黑木棺椁，色凄然：“终究是要分别的。”

尤崇也望向那黑棺，好似看见了脑海中的老在朝自己挥手。

“原是如此…”他语气迟钝，本来就上了年纪，又在尤琇那生了一通气，现在疲惫得很。

两暂时没被他发现端疑，单小雨朝那牌位俯身拜了三次，又拿出旁边的一打纸钱，在火盆里燃尽。

看着火焰燃起，屡屡黑烟带着燃烧的纸屑盘旋而上，通向那世间尽。单小雨眼恍惚，独自喃喃：“这纸钱真能烧到那处去吗？”

林木榕浅笑，陪单小雨烧纸钱：“要是真能，以后铁定让给我多烧点，活着穷，死了可不能再穷了。”

“以后谁给你烧纸钱？”单小雨突然问道。林木榕顿了手，满不在意：“反正不是你。”

“为什么？盼着我早死啊林木榕？！”单小雨皱眉生气地看她。

“那当然不是！”林木榕急忙解释“我就是想着…后半辈子不可能一直赖在你身边吧….”

至少得做点什么才能死得瞑目啊！

“…哦。”单小雨继续烧纸钱，两对坐无言，耳旁只剩下火焰与唢呐相缠的苦涩旋律。

…

夜已，两回了屋子，下提前准备好了净的被褥，只是床就一个，还得委屈一个睡榻上。

单小雨拉住林木榕的衣袖，说道：“我们不能耽误太久，今夜要查明清楚况。”

“好，从哪查？”

单小雨拿起毛笔，在纸上唰唰画了个图：“这是兰姨告知我的府邸布局，我们要从最源查起。”

“老太太住的后院？”

“没错。老太太不可能把遗嘱放在显眼的位置，也许在抽屉的暗格、书缝等等地方，要想调包遗嘱，必然会留下线索。”单小雨继续在图上画了几笔，从这到后院，连接出一条路来。

“白我仔细观察过，家丁大多集中在前院的东北角，尤崇和尤明玉的屋子也在东面，你就从西顺着屋檐到后院，如今老太太去世，那地方的估计也不多，但还是要小心，别被发现了。”

“到了后院，我先去屋子里看看，再去兰姨说的遇见黑影的地方瞧瞧，看看有什么线索。”林木榕回答。

“对。”单小雨将图纸放在她怀里，叮嘱道：“切记，不可动武，被发现，能跑就跑，万一引来官府的瞩目，我们就难逃了。”

“这我知道。”林木榕有自信能完成，不过是一个小府邸而已，又不是皇宫，哪那么多注意。

她看着单小雨，单小雨也看着她…

“咦？说完了我，那你啥啊？”

“我要出府。”

“啊？！”林木榕慌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是，出府嘛…？好不容易演戏进来的，你就把我一个丢在这啊…”

看她一副没要的可怜样，单小雨扶额：“偷偷出去，去尤琇那。”

林木榕眼忽然变得揶揄，嘘声道：“看她嘛，一个大活有什么好看的。”

“那你不也是个大活，离了我就不行了？”单小雨戳了下她鼻尖。

“开玩笑，我是那种哭唧唧的嘛？”林木榕后撤三步，拉开了与单小雨的距离。

“今晚分行事，尤琇她受了刺激，我怕她做出什么事来。”单小雨简单收拾完自己，朝外看了眼，确定没后，朝林木榕挥手：“先去一步。”

瞬息间，她如春燕般灵活地跃上房顶，点步飞行，在黑夜中飞翔而去。

林木榕直望着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心底闷恼。

…

单小雨猜测尤琇可能住在品芳楼里，便借着月色落于窗，一席白衣翩然如仙子降世，裹挟着月辉，停留凡尘片刻。

隔着移门，隐隐能听到美的泣音，像是低落在银瓶里的水珠，清幽碎。

“琇琇姨姨…莫哭。”单小雨环抱住榻上，早已知道她来的尤琇更加委屈，埋在她怀里啜泣：“姨姨是不是很没用啊….根本帮不了你…”

单小雨轻抚她抖动的背脊，温柔安慰：“姨姨已然帮了我许多，这次是我应该做的，姨姨莫要伤心…”

她抬起尤琇的脸，揉去她脸颊上的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