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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十几分钟，之后打开。
是一本
记本。
/2023年2月3。
一一，祝你生快乐。虽然迟了一点。
小时候很想变成大
，帮家里分担一点。但是现在很后悔。
原来我成年，就是为了被享用。
/2023年4月7。
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不知道要怎么讨他喜欢。已经欠了很多钱，但是现在没有什么办法。
/2023年6月19。
不要喜欢他。不要喜欢他。不要喜欢他。
那天发生了什么？
他是真的想不起来。
/2023年7月21。
我恨他。
这次他记得。
是那次吃饭，她被当成了……他迅速逃到下一页。
/2023年9月11。
今天他说我可
。怎么办？
/2023年12月18。
虽然又没有理我，不过，还是希望他生快乐。
然后就没有了。
或许都这样。在以为开启重大工程或妙旅程的开始，都感到需要记录，以作自勉，静候来回顾。
之后慢慢发现，世事通常所得匮乏而过程阻涩，并没有什么纪念必要。
她自己可能都不记得在这里锁过一本笔记本。
最后一页。原本认认真真写了他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又用黑色笔涂鸦掉。
他倏地关上记本。
他拿走相簿和记本。到门
想了想，还是打消念
：“麻烦不要告诉她我来过。不用找她，我的问题。”
她母亲估计都不知道是什么，也不敢阻拦，连忙又点点。
只是送到门，还是大着胆子：“……一一年纪还小。”
“要是可以……你多担待些。”她不会表述，纠结许久，才终于说出，“要是不打算结婚……也早点告诉她。”
“会结婚。”他回过，“会。您放心。”
她母亲愣了一愣。
季允之不和一一本以外的自证发誓，哪怕是她的亲也不行。礼貌道别，转身离开。
汽车驶离。
原本身处最普通不过的城市路线里，也逐渐走回他熟悉的轨道里。但忽然就在那么一瞬间，急剧停在路边。
他重新拿起记本。
“原来我成年，就是为了被享用”。
她究竟是用什么心
写下这句话的？
他确认他的绪机制彻底失灵，因为只是难过到无以复加。
但根本都没有资格安抚。这是他自己做过的事。
是他在她刚刚长大的时候，亲手把她归纳为
资源。
他想起那个被划掉的、凌
的、他的名字。
也像他没有写完的你。给她的你。
来的时候他原本已经想过，即使她表现得万分狠心，他相信她还是想听。
他甚至自信自己一点错都没有。是她对贫穷感到后怕，因而过于执拗。
但现在感到怯懦。
如果不用最纯粹的、无条件的、不为企求原谅的意补偿，他很难找到她释怀的理由。
他自己都很难找到。
商忆正弯腰帮南希搬东西，此
是骨灰二次元，七八糟的东西寄了三大箱，晚上才到。
但妈妈来电的铃声响起。南希挥挥手，示意她先去接。
“妈咪？”
“在忙吗？”
“还好。”她低拍灰尘，“搬宿舍。差不多了。”
“那个……”杨淑惠很犹豫，“你是不是和小季闹脾气了？”
商忆一顿。
“他来了一趟家里。”妈妈说，“很好，也有礼貌。不过……”
“他去找你？”
一一的声音瞬间拔高。
“……是。”杨淑惠想着，虽然他说不用联系，但这事是一一不对，“你这孩子……之前你跟我说他对你很好，我还不太信，现在信了。”
“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什么
换嘛。你也是的，这种事跟家闹什么。”妈妈语重心长吻，“去那么久，他要工作的呀，不乐意很正常。”
商忆面无表。
“妈咪为你好。我们这种家庭，要不是和他在一起，你也不会考虑这些。”母亲的声音依然柔和，可是她永远只有柔和，“男哪有十全十美的？凡事多想想对你好的地方……”
“你就是靠这么想着，所以跟我爸在一起一辈子吗？”
电话里只剩寂静。
“妈咪，对不起，我知道你在生病。”她抬手捂住额，处于崩溃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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