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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雪花一点一点地带走温暖的体温。

简单地热完粮与水后，饱腹的沉晴颜便继续开始赶路。

相比于昨漫无目的，今的沉晴颜很明显对自己要去的地方有了想法。

李暻之跟着她几天，惊讶地发现她越来越靠近族与妖族的边境线。

妖族的生活更偏向自然，所以那边的生态环境更加原始野蛮。沉晴颜想要远离烟，那自然是要去森林更加茂密、更能遮掩踪迹的地方。

边境没有城镇、村庄，更没有群聚集。以前在邶关城和上京时沉晴颜就听说过，由于当初边境地区的归属权难以清晰，所以边境线一带有相当大的部分其实是没有归属的中立地带。如果两族战，那边就会变成战争的缓冲区来减少民众伤亡。

由于妖族和修行者们都不会往那边去，两族真正的边境线之间其实是有很大的土地是无管辖的空白之地。沉晴颜一时半会也想不到这天下还有何处能够接纳自己，于是只能主动避开群、逃向迹罕至之处。

传讯法器响了又响，万剑山专门用来联络李暻之的法器也被他按灭了好几次。

李暻之只是跟在沉晴颜的身后，远远的看着她，在沉晴颜看不到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帮助着她。

沉晴颜知道自己很难在边境区那种渺无烟之地生活下去，所以为了自己能够生活的更容易一些，沉晴颜提着胆子，遮着脸跑到了黑山城附近的村落之中。

因为魔族突然的侵，这些村庄里的百姓既没有时间在黑山城还未锁城时逃进城内，也不像其他城市那样有着充足的物资吸引魔族进攻。

对于这叁叁两两的老弱孺，魔族连个眼都懒得给。崇尚力量与争斗的族群只对强者和食物感兴趣，这些轻轻一碰就会变成碎尸的穷老鼠，魔族连抢都觉得费时间。

虽然没有了土匪与强盗，但与城镇失去联系的村民们也难以维持生计。

玄泽的华贵审美在此时派上了用场。即使没有钱财，但沉晴颜只需要从腰带上拽下几条带着宝石的珠链，就能够买下她所需要的工具与骡车。

冬天缺粮，本就瘦小的骡子饿得更是只剩一副骨架。沉晴颜把斧、木锯、木桶木盆这些东西往它身上一系，它的四条细腿立马就开始颤了起来。

沉晴颜还想买些食物或者火油之类的东西，但村中的已经许久未去城镇进行易，食物不卖、火油没有，而其他用来生活的东西沉晴颜一问他们便连连摆手，也不知是没有还是不愿意卖。

购置完毕的沉晴颜欠着骡车，打算就此出村。

此此景，恍若记忆重现。藏于影之中的李暻之像是回到了月牙村似的，怔怔地看着沉晴颜，失了许久。

他迈步，跨出墙影，嘴唇微张，仿佛要出声叫喊。

一声突然的嚎苦让他的思绪重回现实，他转，哭声是从沉晴颜刚刚换过东西的那户家里传出来的。

发自真的哭声闻者动泪，如果不是魔族侵导致村民无法去附近的城镇易，这家的老也不会活活病死。

他们愿意拿家里唯一的一辆骡车去换沉晴颜身上的名贵饰品，也是希望可以用昂贵的珠宝去雇弄药。

迈出去的脚缓缓收回，李暻之眼平静，方才的向往与失控好似只是一场惊醒的幻梦。

亦或是最后一次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