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假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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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金
斟起茶的手显然因为这一句不重不轻的话而无意识停顿了半秒。她眯起眼眸，不着痕迹地打量起对面端正坐着，表
淡淡的唐言章。
“小家伙。”Grce含笑，修长的指缘在瓷凉的餐具边缘缓慢摩挲，“你比我想象得要更瘦一点。”
“你没有怎么变。”
洛珩不动声色地将唐言章微凉的掌心牵到桌下，余光扫过后者半靠在椅背上，却并没有太大绪波动的呼吸。
“是啊，我不做教育行业了。少了点学生气我，都自在了不少。”Grce撑起脑袋，慵懒的眸子隔着玻璃往下睨了几眼，又收回，最后直直落在唐言章的脸上，“你说是不是，唐士？”
明显指向意味的话语毫不掩饰。
唐言章抬眸，借着月光半落下的影子去对视：“我喜欢教书。”
Grce轻笑，目光又投向一旁的洛珩，意有所指：“…你确实是位好老师。”
“你想说什么。”洛珩进食的动作一顿，眉
微微皱起。
想要直面创痕向来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她数不清这些年来记不清的噩梦里有多少与Grce相关，却总是在昏沉醒不来的时候，记忆会乘着风，最后飘回了京国
教学楼顶上的那方天台。
她
呼吸。手背却忽然被握紧，一
不容忽视的力度将她缓缓包裹。她看向并肩坐在自己身侧的唐言章，矜冷的面容下是那她曾再熟悉不过的岿然不动的沉稳。
年长目不斜视：“你我愿的事。「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我还挺好的，是因为我当时说的那些话让你回心转意了吗？”
唐言章骤然抬眼，几番隐隐
土而出的愤慨来回拉扯着她良好修养。她本来就不愿意让洛珩再一次直面伤痛的始作俑者，而眼前的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似乎都藏满了捉摸不透的心思。
但她到底忍了下来。
“我和洛珩之间关系的转变，本来就是我们双方
格的差别导致的。”唐言章语调微冷，“与您无关。”
“唐士说笑了…我还担不起一个‘您’。只是有些久别重逢的小惊喜罢了。”Grce眨眨眼，还没来得及开
，就被对面忽而开的洛珩打断。
“Grce。”
她垂眸，唇角攀上一点微不可闻的笑意，清润而不失懒散的语调明晰。仿佛只是一般的故叙旧，而渐渐冷下去的眼却说明此时只是绪的解离。
“我一直想问，你在我身上花的那些功夫，有达到你想象中的结果吗？”
黯淡的灯光将洛珩纤细的上半身
廓勾勒出来，有些像未经上色的简图，哪怕只是再多一点色彩，都好像要把戳了似的。
“我们借一步说话。”
金收起了明显笑意，一反常态，散漫的半边身子嵌
了沙当中，乍看上去像极了饭后困倦起来的普通。
“…没有必要。”洛珩余光看向了一旁的唐言章，“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需要借一步说话的地方。”
Grce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
“去吧。”唐言章摇摇，对上辨不清绪的乌黑瞳仁当中，尔后不轻不重地捏起她坚硬的指骨，“我相信你。”
洛珩默然。
窗外的夕阳早就倏忽落到山后。即便是盛夏，太阳一隐，夜色就来得极快。
沪城是见不到多少东西的。洛珩抬，漆黑的夜晚也就几颗稀星镶在浓稠墨帘上，就连蝉虫都省去了聒噪，间隔出一方小小的空间。
她倚在玻璃墙上，望见Grce纤细的手指间夹住递过来的细软士香烟。
洛珩闭眼：“这里禁烟。”
“你恨我吗？”
Grce不着痕迹地叼住烟腹，却并没有点火，只突兀冒出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问。
洛珩压低了声音，却没有办法对自己的介怀多说些什么。只是已经饱腹的胃又有些做疼的趋势，却远比不上在酒店与唐言章重逢的那一瞬。
“…都过去了。”她弯眸。
“我想过你或许会走极端。但是我觉得你不允许自己做那种事。”Grce忽而开，“你比我想象中过得好很多。无论是什么绪，有都比没有好，是不是？”
“那你有后悔过吗？”洛珩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许久，金轻笑一声，伸手，将她散
在脸颊侧的碎缓慢而亲昵地别回耳后。
“我们不做假设。”她的指腹沿着她的薄薄的耳廓，一路轻轻绕到她的肩，五指摊开，做了个搀扶的手势。
金笑得一如当初：“照顾好自己，洛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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