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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代汉者,当水余高。
临水而高者,桅也。
代汉之当有
舟之志……”那些叨叨的议论,程宗扬只听了几句就放弃了。
他游目四顾,想找个打听一下石室书院的山长,目光却猛然一跳。
室角的偏席坐着一个白衣少年,他相貌平平,态度谦和,无论谁来攀谈都恭敬有礼。
如果只是一个末学後进,如此恭敬倒也罢了。
可他身边坐着一个与桓谭当面争辩的许杨,一个刚刚出尽风的廖扶,这身份也不用说了。
出身豪门,礼数又如此恭敬,怎能不令心生好感——除了程宗扬。
程宗扬一瞥之下,目光顿时一跳,那少年竟然是吕巨君!仿佛感应到他的目光,吕巨君也抬起眼,两目光相对,吕巨君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略一施礼,然後才移开视线。
那小子竟然没有认出自己?程宗扬怔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易过容,上次见面又是月黑风高林密,难怪他会认不出自己。
程宗扬略微放心了一些,接着又想起当晚跟他打过照面的不只自己,朱老前蹿後跳,也折腾了不短时候,而且他还是吕家的大仇
,烧成灰也必须认得。
程宗扬转往朱老
看去,眼珠子险些掉了出来——老家伙一个劲拍衣服,还真不是白拍的,一件髒得看不出本色的
袍子,硬让他拍得一尘不染,连半朽的衣带都跟刚洗过一样乾净。
衣上的泥垢一去,程宗扬才发现,老东西整天揣着袖子,髒得像是在泥里滚过一样的衣裳,竟然是一件正经的儒服。
不但如此,朱老得跟
毛似的花白
髮,不知何时让他挽了个髻,还
模狗样地扎了块新崭崭的方巾。
原本让看见就想踹两脚的一脸贱笑,此时找不到半点痕迹,取而代之的是一派
邃沉稳的庄严与郑重。
如果不是跟老东西一起进来的,程宗扬都不敢相信这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穷困却充满气节,老迈而不堕本志,肃然,正襟危坐的堂堂君子,居然是朱老
本尊。
不过他上那块方巾怎么看着有点眼熟?那颜色,那质地……程宗扬往衣服里面一摸,顿时气了个倒仰,自己刚换上的袍子,里子不知何时被
撕了一块,这会儿正扎在老东西
上呢。
朱老沉声道:“风角小道耳,乃农家
阳家之末技,不值一谈。
欲通天之际,当知儒门十六字心传:
心惟危,道心惟微;惟
惟一,允执厥中……”老
还在睁着眼睛胡侃,倒是他旁边那些文士听得频频点
。
有见他面生,问道:“这位是?”文党含笑道:“文某昔
同窗的师兄,五陵刘谋,表字次卿。
次卿兄去国多年,返回洛下不过数。
”“原来如此,能对儒门十六字心传了然于胸,可谓是学有渊源了………”第三章今的月旦评汇聚了洛都乃至汉国的学苑名家,堂中的议论可谓是高
一波接着一波。
“子不语怪力!”这是经论学派还在顽抗。
“非也非也。
怪力,六经不言,七纬却比比皆是,唯其是儒门秘传,世间少有知者。
”谶纬派的学者直接顶上,暗示经论学派都是没接触到儒门绝学的外行。
“话说前些子传言,说城门外有狗生角……”旁边有
岔开话题,谈论京中出现的异事。
一名文士淡淡道:“执政有失,下将害之,厥妖狗生角。
君子苟免,小陷之,厥妖狗生角。
”程宗扬压根就没听懂,但旁边有接
道:“君明兄多虑了。
听闻君明兄一直在撰写《开元占经》和《周易妖星占》,不知何时能杀青?”程宗扬听得犯困,忽然听到一个秘兮兮的声音“……京师地陷,有鹅出于地下,苍者高飞,白者淹留不去……”这谈的是自己的事啊,程宗扬立刻竖起耳朵。
“苍白二色,此乃阳之相,失其次序……”“不然,以余观之,二者均为
。
天为阳,地为,出于地下,其
可知。
二并出,当主二
世……”洛都地陷,地下飞出两隻鹅是近来传扬最广的异闻,这时被
提出,毫不意外地成为席间的热点。
在座的都是饱学之士,当下各述己见,分别从阳五行术数星象……诸般角度分析其中的意味。
程宗扬真是大开眼界,真没想到一件事会被他们编出这么多新鲜的说辞,活活都能说出花儿来。
但听着听着,他渐渐觉得味道有些不对。
众的说法虽然五花八门,但总有
有意无意把话题往“二
”上引。
尤其是那个来自汝南的许杨,甚至公然声称“二鹅当为姊妹之徵”。
程宗扬虽然对谶纬一窍不通,但“姊妹”这个词实在太敏感了,在座的其他也许还蒙在鼓里,他可是刚奉了天子诏谕,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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