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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胸中烦闷尽去,中胸中充满了少
香甜的气息。
两挽着手,静悄悄停在一片芦苇丛中。
一辆马车倾斜着陷在芦苇里,芦杆被车辙轧得东倒西歪。
驭手倒在车旁,背心处有一个血,正不断涌出血沫。
马车的帘子被利刃切开,一名戴着面纱的少惊惧地蜷着身,躲在车厢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她双手抱着肩膀,拚命摇着
,“不是我,不是我……”一名蒙着面孔的黑衣
把她扯出来,一把揪下面纱,托起她的下
,在月光下看了两眼,然後朝後面的同伴摇了摇
。
後面那眉
皱起,然後一点下
,黑衣
松开少
,随即一刀从她胸下刺
,刀锋穿过肋骨,准确地刺穿心脏。
那少身体一震,软绵绵倒下。
两收起刀,随即消失在芦苇丛中。
程宗扬鼻都没在水中,只在芦苇丛间露出一双眼睛。
没想到刚到洛都,就目睹了这样一起凶案。
那两名黑衣动作没有半分拖泥带水,自己想阻拦也来不及。
等两名黑衣走远,程宗扬从水中出来,只见那名少
倒在车厢中,胸前被利刃刺穿,一件
致的绸装沾满血迹,已经毙命。
凶手是谁,受害者是谁,原因是什麽?这些都一无所知。
能看出来的是那辆马车相当不错,还有少身上的衣饰,绝非一般
家,佩戴的簪铒也价值不菲,腰间系着的一对鸳鸯鸣玉,足有半只手掌大,玉质莹白润泽,做工
巧,价比黄金,不知是哪家的
眷遭此劫难。
小紫拉起那少的手,摸了摸,然後道:“程
儿。
”程宗扬接到小紫递来的手掌,发现那少手掌虽然柔软,但指关节处有一层薄茧,显然是
惯力气活的。
程宗扬从少上拔下一根簪子看了看,“那两个
不是劫财的。
这簪子起码值几十个金铢,居然连看都不看。
劫色也不是,这衣服还好端端的。
”小紫道:“那就是复仇了?”程宗扬也不敢确定,“不好说。
”这少显然是穿了别
的衣物,假冒身份,但蹊跷的也在这里。
从她手上的薄茧判断,她所处的环境并不十分优越。
但她身上的衣料自己曾在晴州的绸缎店见过,是被列为贡品的江陵丝,价格不是一般的贵重。
从现有的线索推断,很可能是主家发现自己被仇家盯上,於是让婢
穿上小姐的衣物,引走仇家,最终仇
出手,只杀了婢
——问题在於这户
家的背景究竟是什麽?这少
既然能冒充主
的身份,必定是那位小姐的贴身婢
。
但能用得起江陵丝的富贵家,内宅的婢
也是锦衣玉食,手上别说茧子,就是粗糙一点也未必能伺候小姐。
从她手上的薄茧推断,那户家并不是十分显贵,可如此贵重的江陵丝怎麽会穿在她身上?还有她身上的饰物,都是上等的珠玉,尤其是那对鸳鸯鸣玉,还有她簪上那颗龙眼大小的明珠,就是有钱也未必能买来。
一边是寒门素户的小婢,一边是华贵之极的衣饰,中间这位小姐的身份显得扑朔迷离。
相比之下,那两名杀手的举动就留下太多信息——看到被掉包,立即杀
灭
,显然是寻仇。
杀之後一芥不取,就更昭然若揭了。
不会是盗贼,也不会是外面雇佣的杀手。
目标明确,行动利落,只可能是某家的门客,或者部曲。
程宗扬想了一下,把簪子和玉佩收进怀里,然後道:“摄像机呢?让惊理把这些都录下来。
”片刻後,惊理从芦苇中出来,小心翼翼地拿着那只摄像机,说道:“那两个
走得极快,
婢只照到一个背影,不甚清楚。
”程宗扬指了指马车,“都录下来。
把脸照清楚。
还有那个驾车的。
这事有点蹊跷,既然如此遇上,先留个证据。
”…………………………………………………………………………………夜色渐渐褪去,一缕微亮的光线出现在地平线上,照亮了青色的芦苇,金黄的原野,还有碧绿的河水。
程宗扬坐在芦苇中,手里拿着一杆碳黑色的鱼竿,长及两丈的竿身顶端比芦茎还要纤细,下面垂着一根透明的鱼线。
水面没有浮子,以程宗扬如今知觉的敏锐,鱼线上再细微的颤动也能感知。
他闭上眼,享受着轻风的吹拂。
忽然间鱼线一沉,鱼竿细细的顶端被坠得弯曲下去,形成一个弯弧。
程宗扬手指微微放松,确定鱼已经上钩,才缓一下紧两下,那样不疾不徐的稳稳收回。
水面起一圈圈的涟漪,那条鱼在水下不断挣扎,试图摆脱鱼钩。
纤细的竿梢摇摆着,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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