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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也要三、四个月时间,利用这段时间我可以减肥,把自己改变成又瘦又老,任谁也认不出来的另一个人

我按着计划进行。

但是有一天,我看到自己那双曾经在网球场上受到异性激赏的修长美腿,瘦得像集中营里犹太男人的腿时,我伤心得哭了出来。

我所以会忽然问变得那么瘦,是每天服用泻药,连着泻了一个星期,不但身子瘦得像骷髅,连说话都没力气了。

不过我仍然有毅力和恒心,减肥成功以后,我继续维持半绝食,什么食物都只浅尝一口,只要肚子不会空得太难受,我尽量不吃东西。

那阵子我整个人虚弱得提不起一只原子笔,想喝开水也没力气端杯子。

但我却有力量拿烟点火,我每天一根接一根的猛抽烟。

有好几次,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床下,我都使不出力气拉它上来。

半夜里冷得身子颤抖,也只有等待天明时女管家进来帮我盖上。

她骂我不该像烟鬼一样的抽烟,但是我不抽烟,要怎样打发时间?有一次她看到我掉在被子上的烟灰,差点儿把被子烧起来,骂我不怕起火把自己烧死?我觉得很有意思,如果真能以这个方式毁灭自己,也是一个好办法呀!在烟雾弥漫的幽暗画室里,一个人躺在床上,我并不觉得恐惧,也不怕冤死鬼的鬼魂来找我算帐。

因为我满脑子只想着「性」的问题。

我不断想,在战场上杀死无数敌人的英勇战士,夜里入睡以后不知会做什么样的梦?古代的裸体角斗士,在角斗场上把他们的青春斗光,古铜色的肌肤和隆起的肌肉,到了老年时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我常常看自己的手掌,那只采集过丈夫精液的手掌,仿佛还残留着男性的腥臭味。

检查官体恤我身子虚弱不能下床,派遣一位书记官拿录音笔到我家里来做录音询问,问我有关夫妻性生活的种种。

而最主要的,是要我证明丈夫对我不能人道,以及原因。

当然他已经查问过我们的主治医师,所以问话能抓住重点,我不用做什么说明,只要摇头或点头就可以了。

不过问到我会起痉挛这件事时,好像碍于启齿而脸都胀红了。

不管检查官也好,我的主治医师也好,其实没有人真正了解我害怕怀孕的心理病。

因为那是只有我和丈夫两人知道的一个秘密。

我生下一个软骨的畸形儿,是在拉丁美洲由一位庸医帮我们偷偷处理掉的。

他索价三千美元,因为那是「杀婴」,叫我们绝对严守秘密。

说起来实在是命运害人,那时候明明知道怀着七个月身孕,不应该做长途的旅行,而我们这对贪玩的年轻夫妻,偏偏不信邪地远征到墨西哥。

如果没有那次旅行,我不会早产,也不会遇到敲诈外国游客的庸医,更不用背负「杀婴」的良心谴责和罪恶感,痛苦地过这一生了。

记得是生产后调养了两个月,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丈夫兴奋地在s湖畔一家很有情调的旅馆房间里向我求欢,我和往常一样的迎合着享受温存。

没想到正要达到高潮的瞬间,我突然痉挛,丈夫霎时失声惨叫起来。

我的疼痛跟他一样,我们俩痛苦挣扎,好不容易才抓到了床头上的电话。

一名乡下医生匆匆赶了来,给我打了一针镇静剂。

他看两个黄皮肤的东方男女裸交媾在一起的丑态,就好像看着动物园里的猴子或野狗在交媾一样,眼中充满着轻蔑和鄙视。

可怜的我们痛得根本忘了羞耻呢!回到洛杉矶,我马上去找精科医生,经约翰威尔博士诊断,说我患的是妊娠恐惧症。

他说除非我能去除害怕怀孕的心理,以后的性行为会在感到男性可能要射精的瞬间,反射性地发生痉挛。

这种反应不但是跟丈夫在一起时会发生,跟其他别的异性在一起,也同样会发生。

就这样,我们夫妇俩陷入痛苦的深渊。

尽管我们相爱,相拥相吻,但我们没勇气做进一步的爱

因为我害怕,丈夫更害怕,很自然的,丈夫不能人道了。

约翰威尔博土建议我们换换环境,也许能舒缓紧张的情绪。

不过他只知道我为第一胎的失败而恐惧怀孕,根本不知道我们出过那样的洋相。

其实那才是我丈夫不能人道的真正原因。

后来我们回到中国,丈夫在滨海找到工作,我留在云海老家。

我们热切盼望每个周末夜晚的欢聚,更盼望迹会出现。

然而时间越久,越觉得没有指望,因为丈夫真正的「无能为力」。

那时候,丈夫常嘲讽自己没用,说他看什么刺激的色情影片,都不会激起性冲动,也不会兴起欲念,已经完完全全失去「男性能力」了。

我听着心如刀割,觉得他实在太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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