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3)(2/3)

朴素的正义感进行自愿行为,不然我在这个城堡将始终处于孤立地位。

此前我已声名狼藉,我也并不奢望他人的垂怜,即使枯萎凋零,我的高傲和凛然,以及我所接受的「调整」

和「拘束」,都迫使我不假思索地拒绝一切可怜和施舍。

曾经仇视憎恨我的人啊,我希望你在我命悬一线时,毫不迟疑地将这一线斩断,彰显你一贯的本心,成全我虚弱而不卑微的精魄。

并没有鞋子与浴衣搭配,我裸足走向觐见室。

平心而论,浴衣看上去并不像大礼服那样庄严,但难穿的程度毫不逊色。

我膝盖几乎不弯曲地向前走,每步只前进半个脚掌的距离,双手依旧在小腹之前交迭,看上去整个身躯纹丝不动,但又隐隐向前挪动着。

类似和服的设计根本不曾考虑穿戴者行动的情形,只有静止不动,或站立或正座时才能凸显它的美感,恰恰与日本古代的姬如出一辙,她们的生活,每日晨起梳妆打扮后,安静地在闺阁中正座一整天,周而复始。

夏末秋初的大理石地板还算得上温润,对一般人而言就算裸足踩上去也不曾有不适之感。

可在我这里,每一步都如同喝了魔药的美人鱼。

我的双足是阴蒂细胞再造的,天生敏感,再加上借助硬件进行经系统和思考系统的补正,过于泛滥的冠能刺激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而我依旧不能抵抗,不能忽视。

一双裸足敏感酥痒到极限,身子其他部分又是痛彻骨。

为了浴衣穿着的美感,我不曾穿戴辅助活动的外骨骼。

离开了它,按理说我除了躺下、坐下和正座,连站立都困难,可我今天却在这样的状态下走了两百多米。

作为矜持的淑女深呼吸因为对面部结构有不良影响而被禁止,肺活量也被限制,我只能借助鼻腔浅浅地吸入氧气。

缺氧带来的头晕目眩和头痛在劫难逃,换做常人早就在如此折磨下失去意识了吧,只可惜这种解脱对我而言同样是奢望。

我绝大多数的思考借助外部硬件,就算仅剩的脑自暴自弃地宕机,意识也无法离我而去,甚至哪怕对我施加明末大将袁崇焕一般的鱼鳞剐,让我花几十天时间慢慢变作一具完整的骷髅骨架,我也只能一点点承受。

况且我的尊严不允许我在被毁灭前被打败,仅存的脑在庞大信息流轰炸下,依旧坚守工作岗位。

现存的身体力量极端弱小。

只是这几步路,大量乳酸在体内堆积,剧烈酸痛。

骨骼上的皮肉彷佛煮熟一般,随便一碰就能从上面脱离,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彷佛从内部被自己的骨骼刺穿的样子。

借助外部程序辅助的运动功能非常呆板,必须完成一个命令后才能继续下一个命令,而不能简单地终止,也就是说除非走到目的地,不然我无法停下脚步。

运动辅助程序刻意制造了这样的漏洞,是彰显淑女言出必行的优良品质,同时时刻告诫我应当温良恭俭,不要胡思乱想。

现在的这具身体,虽然就算连许多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但如果是可以完成的动作,而且我还有这样的想法,那么多余的想法将会被残酷地彻底一次性执行完毕。

明明身体已经有支离破碎的感觉了,但我在身体四分五裂或抵达目的地之前只能这样向前走。

我没有穿内衣,乳尖不断摩擦浴衣的内里。

尽管活动幅度非常有限,可惜的是身体更敏感,胸前两点每次摩擦都如同揪紧我的心脏。

浴衣的收腹设计,目的在于用将刻意隐藏身体曲线的去性别化设计,凸显穿戴者身体的曲线美。

这种设计借助腹部的束带,也被称作伊达带。

出行前,我将伊达带束到与自己腰围相同的程度,一整天不被允许排泄的小腹被彻底收紧,剧烈的麻痒彷佛要把我拦腰截断。

我的意志告诉我,我必须到达觐见室,迎接我最终的命运,结束我的痛苦之旅。

缓缓前行,敏感的触觉发现身上周围湿湿的,然而我前进的动作程序中没有设计冗余的内容,因而我无法用别的感官确认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也猜得到,不堪重负的娇躯,毛细血管尽数破裂,周身骨骼刺穿了肌肉和皮肤。

从我的房间到觐见室这段路程,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不知从哪个地方开始,密布细细的血迹。

血沿着躯干、手腕和脚踝流下,在身上凝结成细密的网。

身体濒临支离破碎,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压力都足以成为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敏感身体和经网络主导的触觉下,周身好像接受紧缚了一般。

水蓝色浴衣的光洁表面绽放了一朵朵粉樱,视线通红,双眼眼角各有一道细细的红痕,妖艳极了,就像蓝天为背景下,漫天绽放的曼珠沙华。

我在觐见室门前驻足,右足后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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