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凰】（1-7）（2/11）

本身和木偶一唱一和， 十分默契，演绎的戏竟比那传统戏班子的更引胜哩。”宁珍珍笑道：“我却不信。木偶怎能和一唱一和？木偶也不会说话的。”云儿也笑道：“娘娘，婢粗浅，解释不来。不若把他请来，给娘娘唱一出，娘娘不就知道了么？”宁珍珍点同意，轻声道：“甚好。”

不多时，只见一清秀少年被从侧门引了进来。那少年个挺拔，身材却 十分瘦削，据说唱戏的倌对于身段儿的管理都很 严格，多一丝都无法诠释戏曲中的物动作。再看他生得目似明星，纤细耐看的鼻子，丹唇白齿，是个标致后生模样。最奇的是他一乌发随意束在脑后，却有一缕格外突兀的雪白发丝在额前。那少年也 十分有礼，目不斜视，盯着自家脚面拱手道：“民见过娘娘。”“请起。”宁珍珍一抬手，那少年才从站起来。宁珍珍悄声对云儿道：“为何是个少年？皇上不是吩咐过不得有异内么？”云儿道：“这是宫里的，自然和别个不一样。”宁珍珍恍然大悟，想来是净身了的，那便不用拘泥了。便道：“听说你会唱木偶戏？”

少年微微一笑：“娘娘却不问民名字么？”云儿骂道：“大胆，娘娘为何要知道你名字？”宁珍珍却觉得有些奇了，在这宫中，大家都对自己尊敬无比，可眼前少年却还能这样站直了腰板儿和自己说话，愈发觉得他有趣起来。素手轻抬，拦下了云儿：“无妨。那我便问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少年道：“小姓陈，单字一个真字。自幼四海为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方士。”云儿道：“后不可在宫中提你的名字。”陈真拱手道：“是，姑姑。”宁珍珍道：“快别那么多虚礼了。你会唱什么戏，只管唱来听听。”

陈真略思忖片刻便道：“小有一曲《贵妃醉酒》献上。正好是极符合娘娘的。”宁珍珍本来拍手想说好，却忽然反应过来，这贵妃醉酒原来是调侃自己体丰形似杨贵妃，一时间又羞又恼，却按捺不住一腔好奇。暗道：若是唱的不好，便叫打出去便是了。

只见陈真从外面拿进一只和他等身的木偶来。要说也真是奇了，这木偶不仅是身段、大小和陈真无二，就连面皮上也如敷了一层的皮似的，看起来栩栩如生。宁珍珍不禁打了个寒战。陈真道：“因来的仓促，没有准备戏服，小便素身给娘娘唱一曲儿，还望娘娘海涵。”说罢，不知他如何控，那木偶居然动了起来，二一起拜了拜四方，据说这是唱戏之前都有的仪式。

陈真开嗓，宁珍珍便忍不住叫好。少年 年纪尚小，声音还 未定型，声音婉转细腻，唱的是贵妃的角儿。即便未穿戏服，却也叫像是身临其境似的，看得宁珍珍忍不住呆了。尤其看到那“贵妃”一把推开“高力士”拿过酒盏便自斟自饮的时候，宁珍珍更是忍不住站起来拍掌道：“好，妙！”

一曲毕了，陈真微微弯腰谢幕，那偶也弯下腰来。二竟然如同一体一般，步调整齐划一。宁珍珍道：“云儿，赏。”云儿拿了几十两用红布蒙住的银子来，陈真却笑道：“不必，蒙娘娘恩宠，已是三生有幸。说千金散去还复来，知己一也难得。娘娘如今如此欣赏小，小已经感激不尽，如何能再要钱财。小自幼唱戏，也当是给小过一过戏瘾了。”不知怎的，他一说到知己儿子，宁珍珍封闭已久的心却砰砰跳了起来，鬼使神差道：“既然你不愿意要钱财，又想过瘾。那我时常闷了你便来唱戏，可好么？”此话一出，宁珍珍便自知失言，忙道：“自然是当皇上不需要你解闷的时候再来。也给我这宫里的婢们解解闷，带她们见识见识。”心虚地瞥了一眼旁边的云儿，没想到一向信奉礼教的云儿却面无表。

陈真谦卑地一弯腰道：“自然好，一曲毕了，小还有事要做，便先告饶回寝居了。”宁珍珍一抬手，算是允了。

当天夜里，宁珍珍居然 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手腕被无数细丝捆住，丝线看起来纤细，却实则坚韧无比，随便动一下手腕就生疼。而自己身上不停做着猥亵动作的，居然是一只木偶。

第二章

自从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以后，哪怕陈真每天都来宫内唱戏，宁珍珍听得也并不 十分专心。可怕的不是梦，而是醒来之后居然自己身下湿了一大片。都是黏腻腻的，带着微微咸湿气味的水的。宁珍珍谁也不敢告诉，只能红着脸把那床单被褥给宫，说是自己 梦魇盗汗罢了。

陈真今没来，宁珍珍自己一坐在后院花树下读书。花瓣轻轻飘下来，落在美发间。看她锦绣美貌，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妖媚姿。斜軃红绡飘彩艳，高簪珠翠显光辉。一盘圆月脸团，一点朱唇轻开合。月里嫦娥难到此，九天仙子怎如斯。宫妆巧样非凡类，诚然王母降瑶池。

忽闻有喊道：“你怎么在这儿？”宁珍珍抬去看，原来是个小宫在门堵着一，那不是别个，正是陈真。正巧闲得慌，看见陈真来了，宁珍珍居然心儿扑扑直跳，出声道：“怎么了？吵吵嚷嚷的。”那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