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赤脚】第十二章 大婚（5/9）

颇惊世骇俗的风俗，冯老夫盘算好了

婚礼那天的事，又兼身子骨不甚灵便，也未向 小赤脚索求，只说要待到大婚那

天，才肯让 小赤脚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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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定在正月十六，即是元宵节后第一天，同婚礼相比，春节时张灯结彩，

火树银花，宴席上佳肴如流水，盘转似 流星，逛庙会，放鞭炮，一派无边的热闹，

倒显得不像热闹了。

小云小香虽说已经成了冯家正经的小姐，忙活冯老夫的事时也会喜滋滋地

亲自去做，光是跑成衣铺就去了六趟，冯善保语重心长地叮嘱两，她二已经

是冯家的小姐，说话做事不能再如以往似的村野没教养，尤其是这厢购置衣裳首

饰，订金衣料，务必丁是丁卯是卯，莫要缺斤短两，冯家不差小姐的零花钱，千

万别像以往似的抽成秘下。

小云小香跑完成衣铺，带回来一套红绸长衫红马褂，裤子的裤裆上特意开了

个子，冯老夫看完衣裳羞得耳朵根都红了，却不住地夸小云小香办事走心，

确乎合了老美的心意。

新郎的衣服好，新娘的衣裳却难得，冯老夫非要凤冠霞帔，小云小香找

了好几个大首饰铺，都说没有，冯老夫只好从城里的同胞姐妹，冯善保的大姨

那把她出嫁时穿的凤冠借出来，聘了好几个好首饰匠赶工打制个一模一样的，赵

儿未出嫁是家里行二，按老式规矩便不能穿戴凤冠霞帔，和老太爷成亲时有两

件不顺心的，这便是第一件，从前的赵儿如今变成了冯家老夫，从前的遗憾

说什么也要找补回来。

至于这第二件嘛......冯老夫意味长地盯着 小赤脚的裤裆，一边捂着嘴偷

笑，一边吩咐下多炖点这个鞭那个腰子的，既然小郎君不稀罕药补，那就从食

补上下功夫， 小赤脚的力本就比常旺盛得多，这遭补下来，连裤子都要撑

两条，可冯老夫却笑盈盈地让小心肝儿再稍忍耐，即便有不爽不适，房前儿

找补回来就是了，看着 小赤脚每天早上神得翘的老高的大丑，第二件遗憾

也补得过了。

小云小香置办完凤冠便去定做霞帔，该了好几回都不满意，裁缝叉着腰，

说这世上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子，小云小香便亲自带着裁缝回冯府量体裁衣，

裁缝这厢长了见识，对着冯老夫四尺二的胸围，直夸冯老夫能生能养，雍容

富贵。

至于其余一应事物，喜字灯笼，红花红绸，新房房，婚床婚被，香花龙凤

烛，五彩琉璃罩，于细末微毫之处，更见冯府富贵大方，其烈火烹油之势，或许

只有当初小周掌柜娶二妻时蓝白两家合办的婚礼，才能和如今一老一少百年好

合的冯家相媲美。

无事短，冯府上下一阵忙活，转眼便到了正月十六，冯府从上至下一团喜

气洋洋，各路宾朋自巳时便陆续赶到，贺礼锦上添花，高高地在一旁有条不紊地

摞成一堆，有的宾客就在一进里，待到宴席开时，八碟八碗，四凉四热，这些是

冯善保的泛泛之，能来便是很给面子；二进里是冯善保的故旧知和生意场上

的重要朋友，山珍海味，都是跟着特定客的味专门调制，一一桌，小厨佳

肴，冯善保特意拿出珍藏的儿红，想到老娘今年四十六了，老树抽芽，老蚌怀

珠，还要喝这「儿」红，连自己不由得都有些感到荒唐，噗嗤笑了出来。

走进三进，迎面便是个特意搭起来的小阁，这便是新行敦伦礼的地方，小

阁楼只有一层，明里看，一张描龙绣凤的婚床，一张桌子，两个凳子，两根满堂

红上着香花龙凤宝烛，几位冯善保的贴身下外加管家亲自在此地侍候，其中

奥秘，似乎并不只是婚房那么简单。

冯善保请了苇塘村村民中颇具声望的村伯主持婚礼，村伯鹤发童颜仿佛仙，

就算在杰地灵的奉天城里，也很少见这种长者之风的物，村伯的脸上常带微

笑，虽是前清举出身，说话做事却颇跟时风，思想也颇开明，得知结婚者竟是

冯家老夫和赤脚小郎中，村伯先是一惊，便大笑着应下这桩事由来。

「一个是老蚌怀珠，一个是鱼跃龙门，好福气，好福气，小马拉大车，那边

都不吃亏哩。」村伯当时即是这样说的。

婚礼同「昏礼」，「暧暧黄昏后，凄凄定中。」薄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