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之物语】(1)(2/13)

是为了自己的大米或者“永乐通宝”。

所以,每次听着她们唱完歌,在施舍一些东西之后,三郎都会躲到一旁,一直到了夜里,三郎便会盯上其中的某一个白拍子,然后一直远远地跟踪着她们,看她们吃饭、看她们卸妆、看她们便溺屙屎、看她们更衣沐浴、看她们睡梦呓。但也仅仅是远远地看着而已,虽然在看的时候,浑身上下会不由自主地发热、双腿间的小鸠鸠也会比自己肩扛着的太刀还硬,但是此时的三郎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要解决自己的 欲望。才 十三岁的他其实甚至并不懂得什么是欲,什么是,他只是朦朦胧胧地有那么一点概念——在这上,他确实有点傻,或者说有点慢热,哪怕是偷看过自己父亲高价从明国商那里购置来的、内附着绘着男媾场面的白描画的艳小说后,他也是不懂。而之前每天带着自己玩的那个庶长子大哥,虽说也才仅仅十五岁,光是今年从北边买来原本用来照顾起居、打扫卫生的新来的侍,就已经有三个被他搞大了肚子的啦。

但三郎自己也似乎并没有想要去探究的意思,他观察这些白拍子,只是想搞清楚,这东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把的本质搞清楚了,自己跟母亲的关系,就会好那么一些。

而这天,当母亲带着勘十郎来到神宫里参拜,三郎却躲开了,更确切地说,他是故意回避着。他不想看到弟弟和母亲亲昵的样子,他其实也抗拒被母亲看到自己邋邋遢遢的模样。每次母亲看到自己这副脑后扎着红绳的冲天发辫、露着半边膀子、穿着袖子裤管都被裁短了的衣物、满身都是土垢的模样后,那皱着眉、咬着唇、努着嘴,又是心糟又是厌烦的表,让三郎心里都特别的不舒服。

于是这天,三郎跑到港边的沙滩上,游了大半天的泳。游得累了,就随便找一个渔夫用的木舟划到稍远点的地方,把自己的太刀拔出鞘来,对着海瞅准时机,叉上来几条鱼来,再回到岸边去;然后从岸边捡几条树枝,用石搭一个小灶台,把树枝堆在灶里,再从三郎给自己缝的腰上的小袋里掏出打火石,生上一团火,再用太刀套着鱼架在石上,把鱼烤熟。

等好不 容易把鱼烤熟了,正准备用肋差剖开鱼肚子,耳边却清晰地响起了一声咽水的声音。

“咕嘟......”

三郎回一看,那竟然是个穿着净净的桃色和服的小孩。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手脚也都是小小的,身上还香香的,有一松香与白兰的味道。三郎说不出这样的孩子给自己心里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毕竟从小到大,这似乎是第一个愿意凑近自己的小孩——三郎也有妹妹,其中一个长得像极母亲,甚至比母亲还要美,家里的都说这孩长大了肯定不得了;但是因为母亲对自己排斥的缘故,三郎也几乎没有跟妹妹在一起相处过几次。

尤其是这孩一边看着自己,一边又不好意思地朝着刚烤好的鲜鱼瞥过去、然后忍不住从嘴角渗出水的模样,让自己的心里产生了一种特别痒痒的感觉。孩子犯馋的模样,真的根本不像犬千代那帮成天跟自己厮混的小孩们一样,粗鲁、顽皮、肮脏,连狗恐怕都得厌烦。

“我说,你是谁啊?”三郎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孩。

孩没回答,却抿了抿嘴,很直截了当地指着三郎手中太刀上的那两条烤鱼问道:“这个,你可不可以给我吃点?”

还是个挺不一般的孩,三郎心想。通常自己见过的孩,无论是自己的妹妹们也好,还是父亲手下抑或那几个远房叔伯手下的家臣大将们的儿们也好,她们通常都不会被允许跟陌生说话,即便说话,也是轻声俏息,或者先跟身边的侍耳语然后让她们帮着通传。而面前的这个小孩,别说她说话的样子如此的了断、声音如此洪亮,她竟然是自己 一个出现在海滩上的,就凭这点,就足以让三郎刮目相看。

“可以是可以,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你叫什么名。”三郎又问道,还抬手指了指眼前的小孩。

没想到孩神气地转,擦过了嘴角的水后,反过来指了指三郎:“我叫阿艳。你又是谁啊?在这里还没有敢指着我、对我这么说话喔!”

三郎一听,忽然有点懵——因为在这块土地上,至今为止也没有敢对着三郎这么说话。毕竟三郎是家里的嫡长子,即便家里的、街町里的百姓都说他是大傻瓜,但也没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的,平常见到他,除了那些跟自己厮混还有与自己打架的小孩们、神社门的白拍子和花馆酒肆里的游们 之外,一般见到三郎,也得一躬到地。

而刚听这小孩的语气、加上她的行为,原本三郎以为这是哪个刚从别国搬来热田的商儿,却没想她比自己竟然还要有架势。

“你是谁呀你啊?凭什么别不能指着你、这样对你说话喔?”三郎多少还是有点孩子气地问道。

“我是城里的公主,当然你不能指着我、这样无礼地对我说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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