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 （公媳）（初伏）（9/17）

他睁眼闭眼，反复多次，最后妥协。

瞳仁在这同是漆黑的夜里闪动、 挣扎。

阖上眼，是她，睁着眼，是她。

鬼魅般，甩不掉。

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裴轸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70、80年代，大家都过着差不离的子，基层里的老百姓子都苦，就也不觉得苦，男男胸都鼓着劲。

裴轸就是从那样的年代成长的，艰苦朴素但极具生命力。

十八岁时，裴轸面临一个选择题，高考和伍。

带了他多年的马老师连着一个月去他家拜访，让他一定要参加高考，说他肯定能去北京，去最好的大学。

裴轸选了伍，伍每个月有补贴，没多少但比家里供他去北京强。

家里的父亲老早就走了，孤儿寡母的一家属实艰难，但还好家里有他和弟弟两个男丁，没太被外欺负。

得知裴轸应征伍，家里一片霾，觉得对不起他，却也没办法。

裴轸走的那天安慰家里，说义务兵可以考军校，他想当军。

义务兵伍满一年便可以考士官学院，但只能考初级指挥院校，相当于大专院校。

裴轸没考，他在部队表现突出，满两年时成功转了士官，士官可以考中、高级指挥院校，他去了国家最高军校。

裴轸考上军校，意味着他从小兵变成了军官。

消息散得很快，想着来掐尖儿的挤满了裴家。裴母也望长子早点成家，趁着裴轸休假时让他相了不少姑娘。

母亲愈渐年迈，自己常年在外，裴轸遂了裴母心愿，最后和同一个街道的张家姑娘定了下来。

事办的很快，年底两就成了事，来年便有了裴俊扬。

也就是这年，还未满21岁的裴轸抱着襁褓里啼哭不停的裴俊扬，成了鳏夫。

从相亲到妻薨，裴轸和张家姑娘——张君华一共相处了不到数十。

让裴轸 回忆张君华的相貌，隔了这么多年，属实想不起来。

稍稍有点印象的是初次见面时，张君华刚将及腰的一把长发剪成时兴的短发，想让这位军官觉着自己没那么土气。但藏在身后的一双手还是让裴轸瞧见了，手指绞来绞去，生不安。

裴轸觉着张君华良善，待自己母亲和弟弟妹妹也好，和自己很合适。

张君华比裴轸小一岁，走的时候才十九。裴轸觉着自己对不起她，害了家，直到现在也没有再娶。

裴轸也就此在最炙热的 年纪，画地为牢，不谈。

陈静是好看的，裴轸见她第一面就觉得，但也只是从裴俊扬父亲的角度去看。

陈静是好看的。

暗夜里倚着栏杆掐着烟，好看；躺着摇椅上翻着书，好看；树荫打在她脸上，好看......

她一双眼直直盯着自己，好看......

裴轸双手用力揉搓着自己的脸，意图搅那些不该有的影子，却顾此失彼，管不住耳朵。

老房子隔音效果一般，陈静和裴轸就隔着一堵墙。

陈静今晚手冲了两次。

高了，但不够。

她颓气地将沾满湿的自慰器扔开，硅胶制的玩具掉落在地，一声闷响。

她抓耳挠腮，将身上的薄毯掀开，赤着脚走去阳台。

陈静按压着打火机，动作不耐。

很快，一支烟被点燃。

陈静猛嘬一，大大烟圈没吐出她胸处的浊气，连着又吸几，还是原样。

烦闷的手握成拳在栏杆上来回敲打，铛铛作响。

像是击鼓传花，铛铛的响声引来了天边的轰隆，雨来了。

雨如注，打在陈静身上，单薄的睡裙顷刻间黏在身上，勾画着她胴体起伏。

陈静仰着去接雨，雨水劈里啪啦打在她脸上，溅起水花。

远处墨黑色的天空被闪电打出酱紫色，此起彼伏，声嚣巨大。

陈静就在这电闪雷鸣里，转圈舞蹈，仰大笑。

初伏-

夏季的雨，来的急，去的快。

不到一个钟，豆大的雨珠就变得淅淅沥沥的，刚刚的滂沱转瞬即逝。

天际也不再风驰电掣，重复寂静浓黑。陈静抹了把脸，拭走糊在眼睑的水珠，自嘲的苦笑。

终是没有一道闪电劈向这儿。

身上的雨水积连成串，顺着她的曲线向下坠落。

裙角、指尖，滴滴答答。

陈静将黏在脸上的发向后拨去、甩了甩，回归现实。

老房子只有一个下水道，家里就一个公卫，裴轸和陈静需要共用。

陈静湿着身子、赤着脚，拧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