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爱（16-20）（4/6）

为秦妈最近迷上了个小鲜主播，天天豪气打赏，送宇宙飞船送原子弹什么的，被扒了马甲，在网上了光。

秦妈的身份，自然会扯上秦爸，这事儿就多了。

秦爸数落了秦妈几句，秦妈就开始寻死觅活，一会儿要喝药一会儿要上吊的。

秦妈在电话那的抱怨嗓音发粘，一听就是喝高了，「只许他们男抢地抢钱抢，就不许我们找个寄托！」秦越听得疼，打断她妈，「您想当土匪抢男，也没问题，那也得先抢点地抢点钱，赚个老本儿。

到时候左一个小狼狗右一个小狗，往秦兵跟前一站，咱也寒碜寒碜他！」秦妈没等秦越说完，就开始骂她，「家养个闺是妈的贴心小棉袄，我养个闺是个白眼狼！跟你爸一个德行！」秦越不吭声，只是把手机稍稍拿远了一点，等她妈撒够了酒疯。

她妈说得没错，她从来也没当过什么小棉袄。

秦越自小也不怎么跟她妈亲近，有了心事宁肯跟家里的阿姨讲，也不跟她妈说。

那是因为她自己这个妈就是个心智停留在儿童阶段的主儿，每天主要的任务就是购物、美容、跟秦爸闹。

您起小拿我当狗皮褥子养，转脸又埋怨我没长成个小棉袄，这不太厚道吧？秦妈骂够了，自个挂了电话。

秦越揉了揉额角，还没等喘气，秦爸电话就进来了。

「你妈又跟我闹起来了。

昨天下午就跑了，连个行李也没带。

没找你去？」秦越叹了气，「她刚跟我打电话了，我开了定位。

她在泰国呢」秦爸在泰国有几处产业，听秦越这么一说，「哦」了一声，又重重地叹了气，「真是上辈子欠她的！」秦越冷笑了一声，「爸，我说话您别不听，您不是上辈子欠我妈，是这辈子欠的。

而且您这个债，一时半会恐怕还不上」秦爸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道，「长本事了？敢训你老子？」秦越懒得跟这儿主持中老年感专栏，赶紧岔开话，「您要去快去吧。

指不定一会儿岳士转战马来西亚了，您跟丢了可别赖我」十九.借宿秦越从楼梯间回到手术室门的时候，那里已经没了南彦的影子。

她赶紧抓住个从里面出来的护士，问他们去哪里了。

护士说病脱离了危险，但是还在加护病房。

秦越问了加护病房的位置，快步走了过去，还没到跟前，就看到一个医生站在病房门，在和南彦说着什么。

南彦面无表，双手却攥得毫无血色。

秦越把脚步放轻，又往前走了几步，听见医生在说「住院费、手术费、三天之内得齐」什么的。

她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

同样一个六位数，对秦越来说，不过是两个包的事儿，可是在打好几份工的南彦眼里，无异于天文数字。

「费用不是问题，麻烦给病安排最好的术后恢复」医生和南彦同时惊讶地抬，看见妆容致的秦越缓步走过来，眉眼间却带着掩不掉的一丝疲倦。

完费，办妥了所有手续，秦越隔着病房的隔离门，看南彦在里面，握着还在麻醉药物作用下昏睡的母亲的手，喃喃地说着什么。

刚才秦越提出剩下的费用由她负担，南彦的嘴使劲地抿住，却什么都没说。

她知道，他没办法拒绝，这是他妈妈唯一的生路。

在生与死的选择中，清高和尊严值几毛钱。

秦越又想起来一生气就任地跑到泰国的秦妈，和经常打一掌给一钻石的秦爸，他们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吧。

她抬看看医院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了。

手伸进包里，摸到了一盒细长的士香烟和一只打火机。

打火机在手机转了两转，秦越决定出去到门抽一根。

她刚刚点着了烟，身边就过来了一个高高壮壮的影子，「医生说幸亏送来的及时，出血量小，也没有压迫到重要的经」秦越指间闪着一点亮红，她却并没有把香烟往中送。

她微眯着眼看南彦，看他微微低着，嗫嚅出一句，「谢谢你」接着他向秦越伸出手，「给我一根，行吗？」这是他第一次跟秦越要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尝试，南彦刚吸一就呛到，猛咳了几下。

秦越看看他，并没有说什么。

两个并排坐在水泥地上，默不作声地抽着烟。

士香烟的清凉薄荷味袅袅地环绕在两个顶。

烟雾中，秦越眸光含水，「太晚了，我能住你家吗？」秦越的车停在南彦的家门，显得格格不。

老旧的楼房，都是小户型，昏黄的灯光照在有些腐朽的楼板上，空气中的气味不敢恭维。

南彦走在前面，拿出钥匙打开了一户的房门，摸索着在墙上找到了电灯的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