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记(5)(7/8)

了无尽的勇气与万丈豪情

当下沉声排兵布阵,安排何人巡视布哨,何处埋设机关陷阱,一切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被安排叫到山寨头领均是精饱满,大声领命,适才的沉寂、忧虑与不安一扫而空。

当年那支战无不胜的岳家军彷佛又重新回来了,如同睡狮猛醒,摩拳擦掌,静静等待着一场大战来临。

*********月上中天,漫天星斗无声闪烁,五马山群峰桀然高耸,遍山白雪覆盖,泠泠辉映。

李秋晴、戴啸川带着十几名劲装汉子手持兵刃,在密林雪地中穿行巡视。

积雪厚达近尺,毡靴踩过,直没小腿。

人寂寂无声,情肃然,四周只有踏雪而出的吱吱声不断作响。

经过昨夜张如仙运功调息,又得了医张程的丹药,李秋晴虽然仍末尽愈,但内力也已经恢复了六成。

原本季峰与张程都劝说她与施家姐弟、常乐以及山寨诸多老弱女眷留在大寨,一旦山寨被攻破,便由张程护送,从密道逃生。

但李秋晴却仍坚持随众人巡山——她情知五马寨此番劫难皆由自己一行人而生,此时山寨强敌来袭,自己若安之若素,无论如何也难过自己心里这一关。

季峰无奈,只是嘱咐若情势危急,则必须返回,他自己与张程留在云凌寺,居中指挥。

头领各有使命,但戴啸川却主动请缨与李秋晴一同在玉皇峰附近巡视。

李秋晴对这个一脸阴阳怪气的戴啸川实在不喜,但又不好当面驳回,也只能强忍着不快一同巡山。

所幸一路无话,而戴啸川对于四周地势极为熟悉,处处细心留,面容一改不屑轻浮,甚是严肃认真,倒也令李秋晴有些刮目相看。

蓦地走在身前的戴啸川停步不前,李秋晴险些撞在他身上。

李秋晴柳眉一蹙,不满道:「戴兄,你……」戴啸川却一摆手,低声道:「噤声,有人来了」李秋晴一惊,连忙同身后十几名五马寨汉子停步伏身。

侧耳细听,果然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心中怦怦直跳,低声问道:「会是敌人吗?」戴啸川白眼一翻,道:「不是敌人难道是鬼么?」耳廓一动,忽又心中生疑,暗道:那人怎的似是身受重伤,是何道理?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果然感觉是一脚深一脚浅,同时粗重的呼吸声也渐渐可以听到。

李秋晴紧握长剑,额头冷汗慢慢渗出,只待敌人出现,便冲出厮杀。

远处一个模煳的黑影颤巍巍的走近,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可能跌倒。

人衣衫有些破乱,周身鲜血遍布,面容虽然有些瞧不真正,但隐隐觉得似乎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正思索间,戴啸川忽然向那人叫道:「丁六?是你吗?」「丁六?那不是昨夜张程留在破庙中人吗?他回来了?」李秋晴一怔,妙目圆睁,仔细辨认,月光映照之下,那黑影果然是曾经见过的丁家兄弟中的一位,但此刻却似乎是受了极重的伤,周身鲜血淋漓,一脸倦容。

丁六借着月光向这里望来,憔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叫道:「是我……你……你是戴兄弟吗?」戴啸川连忙三两步跑过去,将其一把扶住,连声道:「丁兄弟,你怎么样?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昨天一夜去哪里了?」一连串问题纷纷抛出,只恨不得每一个问题都问的明白。

丁六如同遇见亲人,伏在戴啸川身上,大声哭泣道:「完了……咱们全完了……山寨……山寨中有奸细,咱们的机关布防,明卡安哨……全被敌人知晓啦……」戴啸川一惊,道:「什么?你再说一遍!」身旁的五马寨众人登时大骇,纷纷惊呼出声,你一言我一语争相上前询问。

奸细?」李秋晴听闻此言,心中剧震,看着面前浑身是血的丁六趴在戴啸川身上哀声痛哭,那股心底说不清的不祥预感越来越明显,不安之感愈甚。

心念电转,将五马寨中诸人一一回忆,却似乎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疑之处,暗道:山寨中有奸细,会是……谁?只听丁六痛哭道:「赵王府的小王爷完颜允济亲自带队,玄武堂与朱雀堂倾巢而出,眼下山寨主峰都已经被攻破啦……」戴啸川心俱震,骇声道:「全……全都……」似是不敢相信,双臂用力,将丁六拉起,大声道:「你是说敌人已经打进了五马山?」情急之下,手指用力,直捏动的丁六胳膊格格作响。

丁六泣道:「不错……咱们的暗哨机关形同虚设,我……我……我拼死回来找到你们,便是为了……」李秋晴亦感惊骇:既然主峰被破,那么施家姐弟……心中一阵绞痛,想到施宜生慨然赴死,大师兄程思道拼死御敌,张如仙临行前的殷殷嘱托,施芸、施越姐弟信任依赖,山寨诸人仗义相助……最终竟是这般结果……眼眶瞬间湿润,只恨不得立刻飞奔回去,将施家姐弟救出。

正自思绪迷乱之时,忽瞧见那丁六脸上似乎牵起一丝不可察觉的冷笑,心中一动,当下灵光一闪,脱口惊呼道:「当心!」还不等戴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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