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记（2）（6/8）

要大个五六岁吧」那孩笑吟吟地点点，不再多语。

众乡民却纷纷吵嚷：「不好听，不好听，不说这秦老贼的故事，没的让恶心，换一个热闹的来说，说个打仗的」说书老者便打响羯鼓，摇着梨花板，唱道：「漫漫杀气飞，滚滚征尘罩，百战袍甲红，四野阵云高」声音凄郁苍凉，如带金戈铁马之声。

这回说的是忠义杨家将的故事，天波府杨老令公一金刀八杆枪，七郎八虎保宋王，扫平西夏，大辽国契丹。

故事传色彩颇浓，多与事实不符，但金国北地的汉百姓最喜欢听的，就是这种大宋征战获胜，打的番邦外国称臣纳降表的故事，时称之为「铁骑儿」。

众身在北地，受尽了金腌臜气，耳中听的虽然是杨家将征战辽国契丹，但心里都希望打的是金国真，只因身处北地，岳元帅北伐的故事不能说，只能听听杨家将过瘾。

一回书说了大半个时辰，说书老者虽然山东音有些重，但技巧倒是好得很，只听得痛骂潘仁美投敌卖国，堪比秦桧，无耻之极；待听到穆桂英大天门阵，杨五郎八卦棍阵斩辽将萧天佐，又都是拍手叫好，大呼痛快过瘾。

施越从来没有听过这般热闹故事，在说书中讲出来，似乎比书本上还要好听，虽不敢大声叫好引注意，但心中却在暗暗称赞，大为兴奋，幻想着自己也身披锁甲，乘战马，提长枪，驰骋疆场，杀了耶律翼为父报仇。

心中忽然一动，转望向角落里的那个孩，她却没有跟着众叫好，仍是笑吟吟地抱膝而坐，单手托腮，安静地听着故事。

篝火光芒迷离闪烁，将她的俏脸映照得红扑扑的，好似熟透的红苹果一般，极为诱，一时间不禁看的有些痴了。

那孩似乎感到目光注视，妙目向他扫来，忽冲他甜甜一笑，施越脸上一红，慌忙低垂首，不敢与她对视。

这一番小动作，却没逃出李秋晴的眼睛，见施越这慌模样，不禁暗暗好笑。

妙目中流出一丝狡黠色，轻轻一笑，拿胳膊捅了一下施越，悄声笑道：「那小姑娘长的挺美的，是不是？」施越面红过耳，尴尬至极，哪里还敢应声，只是中唯唯，低不语，手指不住地来回搓弄衣角。

那说书老者说罢一回书，朝众打了一个四方揖，翻过羯鼓，向众乡民讨要赏钱，也没说要给多少，众三个铜板、五个铜板的给，亦不嫌少。

待转到这边时，李秋晴见施越仍是红着脸垂首不语，轻轻一笑，也掏出几枚铜钱给了，说书老者笑着作揖致谢。

正在此时，残庙大门忽然被大力撞开，寒风怒号，一阵狂风夹带着飞雪猛然灌，凉丝丝一片，庙内众不禁都打了个寒颤，一齐向门望去。

只见进来的是两个高大汉子，行动粗鲁，满身积雪，一面呼白气，一面大声抱怨风雪，大踏步地迈进来。

李秋晴与施越登时大吃一惊，暗叫不妙。

这二一个瘦如麻杆，一个体壮如蛮牛，却正是单青、单和二兄弟！当下连忙别过脸去，摇醒了兀自沉睡的施芸，三额均渗出冷汗，不动声色，慢慢挪动到篝火光芒照不到的影中去。

李秋晴手中暗扣藏于行囊内的剑柄，冷汗涔涔而出，这二竟能踏雪追至，那大师兄和施夫岂不是……一时间芳心大，不敢细想，只是暗中观察单家兄弟二动作，只待一有变故，便要先发制。

施越怒火如烧，心中虽然恐惧害怕，但复仇之心如同怒般汹涌奔淌，双拳紧握，指甲直透肌；而姐姐施芸则早已体若筛糠，一脸惊恐，吓得埋首于李秋晴怀中，不住颤抖。

单家兄弟倒是没有发现他们几，随意打眼一扫，见俱是寻常乡民，也不以为意，一边抖落身上的积雪，一边大踏步走至篝火旁边。

单和铁掌用力，连揪带推，将身前几拨开，坐于火旁烤火。

那几个乡民大怒，但瞧见单和一身横，身材高大魁梧，满脸杀气，又不由得心生怯意，不敢惹事，嘟囔着换了个位置坐下，离这对凶恶煞远远的。

单青亦在旁盘膝而坐，只是本已瘦的脸上更添一份惨白，如同僵尸恶鬼一般，方一落座，忽的一阵轻颤，手捂胸，连声咳嗦不止，似是受伤不轻。

单和关切道：「大哥，你没事吧？」单青咳声稍止，冷着脸摇摇，并不答话，只是怔怔地盯着眼前篝火，眉紧锁，若有所思。

篝火劈啪作响，火苗熊熊升腾燃烧，光影晃动，在他冷瘦的脸上不住闪烁变换，更显恐怖森。

单和恶狠狠地将一块柴掰断，丢到篝火中，恨恨道：「都怪那该死的程小子，也不知使的什么邪门武功，冲开道也就算了，竟然还能内力增，打的老子措手不及，险些丧命」「啊！」李秋晴心中蓦地一惊，心中凄凉恍惚不已，暗自伤，隐约猜到了单和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衡山派中有一门内功心法叫做「回雁诀」，是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