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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第一次在赫氏杀龙的时候，我还曾因为血的那腥味而呕吐不止。

在经历过连场恶斗后，大概是因再没有了围观观众的兴奋叫好声吧，我并不曾因为流血而有过什么不适。

也许……我已经不再害怕流血了吧！推开挡路的驯龙，雪城已藏好了剑。

他继续高呼着：“死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死后还是个处男！”的号，拉着我一路前行。

纷的群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发生的突变，因为驯龙们阻碍了他们大部分视线。

当我走进群的时候，双耳在一瞬间便被周围那无数的呼喊声所淹没。

“我还贷还了一辈子，连个小姐都没舍得去找过一次，就他妈的养你们这帮骗子！……”一个发斑白的老者在我身旁双眼圆睁、沫横飞，身上满是灰尘的衣服上用红色的颜料写着“还我公道”四个大字。

“凭什么你们就可以坐在办公室里高枕无忧，让我们就这么白白送死？”一个胡子长到肚子的胖胖中年男子举着酒瓶满身酒臭地高喊着，那肥大结实的毫不客气地抵在了我持剑的右手上。

数百、数千的吼叫声从四面八方如水般涌来，满眼都是愤怒狰狞的脸孔和那奋力挥舞的手臂。

魁梧的、瘦弱的、细长的、粗矮的身体互相纠缠挤压着，将我的四周堵得密不透风，满天飞舞着的条幅让我晕目眩。

们将一切可以用来表达自己愤怒心的东西全都用上了，烧着了的毛毯、没洗净还在滴油的锅子、小孩的尿布、御风车的胎、的胸罩以及脏兮兮的内裤……一切可以拿在手上挥动的东西都被抛上了天空，们穿着脏臭而又凌不堪的衣服疯狂地乞求着生命中最后的一丝自由和放纵。

突然感到脚下似乎踩到软绵绵的什么东西，一低，从不停晃动的混体缝隙中看见一个横在脚下，一动不动，任践踏，显然已经死了多时。

雪城此刻才正式发挥出那惊的方向感和排除万难的勇气，拉着我艰难地挤向此刻突然变得无比遥远的目的地。

在这早已摸不清东南西北的混之中，就连天空上用来指引方向的星星都被太阳的光芒所遮盖的时候，雪城用拳和肘拐以及他那强劲的踢腿为我们打开了一条条极为狭窄而又宝贵至极的道路。

前方不时有无辜地惨哼着软倒下去，接着被雪城狠命地扒到一边，瞬息之后又被汹涌的群吞没无踪。

一边呼吸困难地抵抗着四面八方涌来的巨大压力，我一边暗暗纳闷着——为什么不直接从群顶上跳过去，反而要挤在这里来费时间和体力呢？这个念还没闪过，我就已经有了答案。

只见一个自恃武功了得的家伙拿着燃烧桶刚刚跳至我上三米的高空，想借着来表演一曲悲壮动的炸碉堡之歌，可还没等他将宣布必死之誓言喊出去，便被驻留在市政府大楼的武装部队成员们用各种各样的武器和魔法击得千疮百孔，随着一阵淅沥的血雨，他哀号一声抱着燃烧桶倒栽了回去，引起身后无数的尖声惨叫。

此时的雪城已经全然忘记了要用号来掩饰自己身份的计划，大骂着，拳打脚踢地揍着前方挡路的群。

几个被打后还没倒下的红着双眼在极端狭窄的空间中奋力扭转回身想要扑向雪城，却被雪城接连几拳纷纷打中腹部，狂吐着鲜血晕死在群中。

周围越来越多的开始注意到我们的不寻常，趁他们还没有对我们发动群攻，我急忙引臂高呼道：“疯狂是我们愤怒的发泄！只有用鲜血才能洗刷被蒙骗的侮辱！”希冀借此共同的心声来打消彼此的敌意。

突听左侧传来几声巨大的炸声，原本就已颇为疯狂的群立刻更加澎湃激起来，汹涌如巨翻腾下的冲击暗流，拉扯得我和雪城差点被挤散开去。

雪城早已杀得双眼通红，突然间仰天长笑数声，声渐苍迈，已然用上了冬剑家族的大心法。

我们此刻就仿佛滔天白中的一叶小舟，随着雪城将引擎马力开到十足，立刻便乘风，只见不断有被雪城狂吼着扔飞到空中，然后被流弹飞矢打得体无完肤。

短短数秒钟内，我们便前进了十数米，同时我也展开风式的柔劲，将群中朝我们涌来的一巨力卸了开去。

可左侧接连不断传来的炸声却引得群愈发混，们疯狂地践踏蹂躏着同胞的身体朝我们这边逃散过来。

我连续几下顶起真气想化开这自群中传来的浩然巨力，终因浑身酸痛而后力不继，耳际轰然一声巨响，身体已随群向右涌去。

雪城回一看不见了我，不禁仰天怒吼一声，发渐渐变成银白，双臂化作无数道白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