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纯爱版(18)(2/9)

一眼,目标不知是我们还是操场,但转瞬注意力又回到了画板上。

这货从某个角度看很像陈建军——至少是电视上的陈建军。

特别是鼻子和嘴,那种棱角的高尖和薄,简直一模一样。

上次跟李俊瞎喷——当然是他喷,我只是碍于香烟和水,不得不忍受那热情莫名的老乡情谊,我差点问他这十五号谁啊。

然而使鬼差,偏就开不了口

或许是身后的喧嚣和跳跃的阳光让人心不宁,我终究还是把烟衔到了嘴里。

李俊也得以再次展现了他的友好和谦卑。

我吐了个几不成形的烟圈,问他们画的是啥。

「咳,」李俊扭头瞧了瞧,胳膊甩得如同螺旋桨:「瞎玩儿呗,课外作业,没辙啊」这么说着,他还像个美国人那样耸了耸肩。

你得承认,此人颇有喜剧天赋,一口普通话说得也顺溜,乃至当字正腔圆的什么平海人从他嘴里吐出来时难免有些滑稽。

这点毫无办法,据我所知,422军工厂的人都这样。

不止是语言,他们有自己的独立王国,吃穿住用都在西部山区。

甚至——如同那匪夷所思的海拔一般,生活水平在整个六七十年代都远高于本地人

他们曾经有自己的医院、邮局、供销社,小学、初中,甚至高中。

但后来就不行了。

其实林彪死后整个422厂便名存实亡,即便隶属于工业部第七机械局,主要产出已是些农用机械。

至世纪末时,除了无根的语言,他们已和平海土著无异。

而那些死守三线厂的生活更糟。

高中时班上就有几个422的同学,非富即贵,父母自然是早早下山从良的精人

不过李俊丁点儿不会平海话也说不过去,毕竟他的父辈就已走出军工厂,进入了地方官僚系统。

撇开父母,他的语言环境和平海本地人恐怕也无甚差别。

所以当陈瑶问「这是老乡么,一句平海土话都不会」时,除了强调422,我也无话可说。

「有几个平海人啊这里边儿?」陈瑶又问。

「俩,还是仨」我丢掉烟屁股,晃晃脑袋,犹豫着是否要指给她看。

身后却猛然响起一串放浪的笑声。

也不能说放浪,但音频实在有点高,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起丰润的红唇和裸露的牙床。

浪笑的间隙,女声说:「走吧,陈晨(音),人家快饿死啦!」别无选择,我回头瞥了一眼。

不料十五号也正好瞧了过来。

目光交接的一刹那,他叼上烟,薄唇翁动着:「急个屁呀你!」婆娑的阴影把光斑印在他的脸上,闪烁间竟有些刺目。

我不由眯了眯眼。

李俊背靠白杨怀抱画夹,笔直的树干使他的脊梁愈显佝偻。

李阙如又冲我挥了挥手,笑容灿烂得如同逝去的鸡巴毛。

女孩也对我笑了笑,她们的热裤短得大腿根都要露出来,小腿却给网袜裹得严严实实。

这古怪的一切我实在消受不起。

操场上依旧人潮汹涌,伴着越发圆滑而油腻的呐喊声,黏糊糊的,融化了一般。

********************阳光很亮,哪怕是照在华联五楼的卫生间门口

牛顿说光是粒子,惠更斯说光是波,但无论如何它打在人脸上时宛若一层迅速冻结的冰。

没准真的是冰,人们沐浴着鲜活和喧嚣,却似乎又一动不动。

整个春光都被冻住了——还有刘若英或许巍的歌声,蒸腾的水汽和肆无忌惮的孜然味儿。

我顺着过道溜达了一个来回,尽情地欣赏那些琳琅满目而又洋相百出的消费者。

生活席卷而来,扑在身上,绵软而粘稠。

然后就有了声音。

沉闷的肉体撞击声,在喉头一番滚爬又悄然滑落的呻吟声,粗重的喘息声。

算不上突然,却足以让人猝不及防。

我不由一个哆嗦,乃至连脑袋都晃了晃。

于是一对男女便出现在视野中,就在斜对过的电梯间,离我大概八九米远。

女人一身浅黄色短裙,俯身攀住电梯门,母狗一样撅着屁股

人腿很长,说不好为什么,当他捧住颤抖的肥臀挺动时,就像卡住了篮球。

这场景我再熟悉不过,于是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或者说,我并没有动,他们却离我越来越近。

起先雪白的胸脯合着披肩的短穗在领口里疯狂地荡漾,后来小巧的鼻尖沁出点点香汗,精致的指甲因用力而渐渐泛白,再后来我在女人的墨镜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紫色的湖人队服,大汗淋漓,以及无边的翠绿原野。

这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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