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一路向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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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青烟雨将落，地黄黄春风乍起。

狭窄曲折、略显泥泞黏脚的陈仓渭水河谷中，一支素质强硬、面目坚毅的军队，正闷着，大踏步往前疾行。

“快一点。”

“再快一点。”

“三内赶到长安城下，所有都记一大功！”

马谡身着轻盔，身形笔直地站立在河道旁高高的石台上，一手握着剑柄，一手直指东方，做出一副仙指路的架势，不断催促着众前行。

在他身后，三个部将你看我、我看你，欲言又止。

李盛和张休对望一眼，前者对后者努了努嘴，后者拿肩膀轻轻顶了下亲卫队长许慎的后背。

许慎往前一步，硬着皮问道：“将军，杂们真要去攻打长安吗？”

您真的木有开玩笑吗？

“对的！”马谡斩钉截铁地点了点，立在原地巍峨不动。

“就五千？”许慎又问。

“没错！”

马谡侧目瞥了一眼许慎这个关中汉子，耐心解释了一句：“其实，五千本将都觉得有些过于多了。”

“在本将的推演中，三千足以拿下长安，立下不世之功！”

闻言，许慎急回与两位同僚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彼此脸上看到了惊恐、慌，还有一丝丝被压抑住的兴奋。

过去的三天里，他们三一直在忧虑“五千攻打长安”这个决定的合理。

他们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可是魏国皇帝曹叡坐镇的西部重镇长安！

家魏延将军献上的“子午谷奇谋”，还要求带一万前去呢，咱们区区五千，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去……了？

虽然有幸参与这场偷袭长安的军事行动，令大家都有些心激，感觉到扬名立万的子可能就在今天。

或者明天。

但心里更多的是恐惧和绝望。

我们这群新兵，何武何勇，竟能承担起如此艰巨的任务！

我们配吗？

还有，您这是公然带着大家去送死啊，马大将军！

一开始，李盛、张休、许慎三都对这个决定产生了严重怀疑，认为马谡只是在跟他们开玩笑。

说不定大军走到上邽城东三百里外，去往汉中那个岔路时……马谡将军就会带着大家掉南下，麻溜地撤回汉中。

但现在，他们慌了。

大军已是窜出七百多里，早已过了岔，行军方向始终未改。

一路向东，直奔长安城。

其实，自从过了汉中岔后，三的心跳一直都很快。

砰砰砰跳个不停。

但凡脑袋稍微正常一些的主将，都不可能做出仅率五千，跋涉一千多里去攻打长安这种决定。

这决定是何等的冒失！何等的愚蠢！何等的荒缪！

但是三天过去了，大军已在渭水河谷中挺近了七百多里，行军方向始终如一。

就是长安。

奇袭长安的行动，对于蜀军普通士兵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他们都没有文化，意识不到此行危险与否。

因为他们自从当兵的第一天起，就被粗的灌输了“服从命令”的思想。

不服从，便是死。

是以，他们只看主将，只要主将敢率先冲锋，哪怕前面是万丈渊，他们也敢紧随其后，尝试一下。

他们就是这么无知无畏。

但对于略有一些文化和见识的李盛、张休、许慎三来说，此时心里已经彻底炸了开来，作一团。

别的先不说，魏大都督曹真此刻正亲率大军攻打汉中，假如眼前这五千行到陈仓城时，恰逢魏军从陈仓道撤出来……

那场面，光是想一想就令不寒而栗。

曹真的十万大军或许无法在陈仓道中与诸葛丞相正面争锋，却足以在关中平原上轻松掉他们这群仅打过两次胜仗的五千“新兵”。

更别说，被赵云疑兵戏耍了半个多月的魏军，此刻正恼羞成怒，急需一个出气筒，狠狠发泄一番。

这要是万一撞到对方的刀上……

怎么办？

怎么才能改变马将军坚决带着大家去死的决定？

就在三心中盘衡不定的时候，马谡开了：“你们三这般神色，莫不是怕了？”

言语间，马谡微微抽出腰间宝剑，用讥诮的眼神环顾三，冷笑着说道：

“终有一死。”

“若不能轰轰烈烈。”

“那与咸鱼有什么分别？！！”

“你们三个，谁不想去可以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