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恶人（2/5）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伯洛戈在黑牢里关的太久了，多多少少有些神上的问题，更糟糕的是，我觉得阿黛尔的死，刺激到了他，让他这种病症加重。”

“什么病症？”

亚斯放下了刀叉，他一直警惕着与魔鬼有关的存在，在秩序局他也是明确反对雇佣债务的，伯洛戈有丝毫失控的可能，都会引起他的注意。

“角色扮演？”

杰佛里不确定地说道，这个词汇令意外，不等亚斯追问什么，他继续着解释。

“伯洛戈·拉撒路……这个有些偏执、自恋，极端奉行着他那所谓的‘公理铁律’，列比乌斯觉得，伯洛戈把自己想象成了‘救世主’，但比起‘救世主’，其实我觉得伯洛戈的想法会更简单些。”

杰佛里骤起眉，回忆着。

“有一天伯洛戈突然跟我说，他说他明白了生的真意，”杰佛里说，“那时阿黛尔刚去世，我以为他只是悲伤过度，开始疯言疯语罢了，但现在想想，他或许是认真的。”

“他说了什么？”亚斯开始好奇了。

“他说，阿黛尔是个有信仰的，早年前她便是一名军医，为了救踏上了战场，退役后依旧选择行善，侍奉着她的神……她这样的理应上天堂才对，享受着荣光与温暖……

可她的神却给了她这样的结局。

伯洛戈觉得所谓的神不存在，也可能存在，但那也是一个极尽冷漠的神。”

杰佛里脸上露出了些许无奈的笑意，他继续说道。

“伯洛戈经常用一些奇妙的比喻来形容一些事，还总说着诸多一听就有问题的歪理，但有一句话他没说错。

总要有维持着那神圣的‘公理铁律’。

如果神不回应祂的信徒，那么就由伯洛戈来回应。”

杰佛里的声音严厉了起来。

“由伯洛戈·拉撒路来矫正这一切。”

“他要矫正什么？”亚斯说。

“公理铁律。

为好致以祝福，为恶降下烈火，这就是‘公理铁律’，”杰佛里说，“这就是他在‘角色扮演’的‘角色’。”

“他说‘好’‘救世主’‘英雄’……这些词汇对于他而言，还是太高尚了，他做不到如‘善’那般伟大，他是卑劣的、低贱的，最擅长的还是杀、以制。

所以他称自己为‘恶’。”

“恶？”

“没错，恶。

如果神不愿去惩罚那些犯了错的，那么就由伯洛戈·拉撒路，这个更大的恶去惩戒、去行恶。”

杰佛里呼吸，眯着眼，就像在讲述一个可怕的故事。

“彷徨岔路，誓言城·欧泊斯的影之地，那里遍布着肮脏与邪异，恶魔藏在每个目光难以企及的角落里……那里满是恶。”

想到这里，杰佛里笑了笑，就像在为那些恶担忧一样。

“现在，一个多少有些神病症的、痴迷于角色扮演的不死者，他正哼着歌、全副武装地赶向那里。

伯洛戈不止是在发泄自己的怒火，他还要奉行自己的‘公理铁律’，他就是他自己的神，一个虐偏执的神。

总要有为他朋友的死付出血债。”

亚斯明白了杰佛里的话，仅仅是幻想那一幕，他便感到一莫名的压力，鼻尖仿佛嗅到了沉的血气。

“一群恶，面对另一个……更大、更残的恶。”亚斯低语着。

杰佛里拿起水杯，喝了一，试着让燥热的喉咙舒缓一些，他轻声道。

“说回之前的问题，伯洛戈会以什么手段杀进去，我想他的手段就是……没有手段。”

杰佛里紧盯着亚斯，问道。

“现在他可是代表圣裁的天使，手中的折刀便是熊熊燃烧的火剑……你觉得一位震怒的天使，会偷偷摸摸地溜进去搞暗杀吗？

不会的，亚斯，伯洛戈可不是那么温柔的。

他只会躁地用剑敲开恶们的门，在凄厉的哀嚎声中，对着他们大喊神的裁决。”

杰佛里笑了起来，就像在讲着一个糟糕的冷笑话。

“死刑，立刻执行。”

……

昏暗的诊所内，伯洛戈话语声落下，气氛完全凝固了起来，柜台后的男握紧了刀柄，随时可以抽刀砍杀，而黑暗里潜在的家伙们，也纷纷准备好了战斗。

伯洛戈注意到了这些，但他没有摆起迎敌的架势，而是把开启了一角的铁门拉上，然后拉下一旁的防盗门栓，将它死死地扣紧。

注意到伯洛戈的动作，柜台后的男愣了一秒，然后发出一阵嘲笑声，这样的嘲笑声在黑暗里泛起，能听到模糊的私语声，他们讨论着伯洛戈，议论着他的自寻死路。

“这可是新衣服啊……”

伯洛戈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