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镶牙（3/4）

面。”

吕梅仙：“要说我们家里只有你嫁给了国家，家里却没有沾上你半点而光，正因为你没有带妈去你们单位，细想起来，这才不合算的。要不，你带我去开些药回来，将你替妈镶牙的钱给找补回来？”

吕玉仙：“四妹不是也嫁给了国家的？”

吕梅仙：“她不是没回来么？”

吕玉仙又想想。吕玉仙：

“咋没沾我半点光？葬你家公爹的不是贾中华买回来的老寿材？说好要还一副给妈的到现在没有动静；还有白米饭的没少往你家里抬么？还有贾中华放越南的粮。”

吕梅仙：“怎么我才说一句，你总有十句在那里等着？贾中华借出来的寿材不用还了么？那我就计算在‘沾光’里面了。”

想想又说：“如果照你这样讲话的话，那么，就算我孟家‘沾光’好了!”

吕玉仙急，说出话被吕梅仙揪住关键，便也不作答。眼瞅贾杰婞跟随孟建民二在天井中玩耍，忙呵斥一声。又嘱咐不要向井眼里去探。

吕梅仙在心里盘算着。又说：

“越南的也算？刚才你不都说了，是越南的么!”

吕玉仙：“是呐，是越南的。中华不送来给你，粮食就从越南嘴里长脚飞进你家锅里来了？”听吕梅仙话的意思，似乎有耍赖寿材的倾向。吕玉仙心底有些担心。又问：

“暂且不提越南，倒是就着我家孩子她老爹的丧事要问问你，你公爹下葬的寿材什么时候还给妈？不要用‘沾光’两字来糊弄。”

吕梅仙一听，这目的没有达到，还算起了旧账。只将脸一沉。吕梅仙：

“你真是老狗记得千年事，当着妈的面，最好不要提寿材的事，以免伤了和气。”

吕玉仙：“什么叫伤了和气？借了抬时你咋不说这种话？”

吕梅仙将脸拉下。吕梅仙：

“不就是开个药，不开就算了，凭空惹来这些闲话气恼出来啥。”

吕玉仙：“还凭空惹来这些闲话？就是你过去一趟，被子你都要背走一床，害得我为你又跟贾中华了一架。”

吕梅仙一听，忙将事由说明。又说自己心里压根就没想要偷抱走你家的被子，而是借了过去办公室住了一缩。

吕玉仙：“说得倒是好听，那住完了，事解决了，怎不送还过去呢？”

吕梅仙：“不是家走的急，张秘书本想打电话过来的，但他上的领导不让打电话便通知小车直接返回。”说着，便进了里屋将那床被子抱出放置在墩上。

吕梅仙：“还你，没见求过!”说着，眼睛转动，一偏一副高傲的样子斜瞅过去。

孟家原来对下常常使用的正是这副眼神。这“瞅”其间充满了另一种艺术。只说原本是眼睛对眼睛打量着你的，忽然一偏，丢下轻蔑、鄙视与傲慢瞥过，留给当事各自去感受。

因为曾经居住在一块，吕玉仙早学会了二姐的这种眼法。等吕梅仙再次转回，她便一眼又斜“瞅”了过去，算是给“瞅”回来。吕玉仙扯开嗓音：

“都已使用了，还要说这等难听的废话!”

吕国珍一听感觉是因自己的到来，二又起争端，又想当初自己的撵走二儿便有愧于她。因了，吕国珍：

“看你，不就是一床被子，弄得姐妹不像姐妹的。”

吕玉仙：“我妈，您说得好大方；‘不就是一床被子’？你可知道我家里要省半年才能做得起这床被子？”

又说：“‘不就是一床被子’，那你咋不给我一床被子？”

吕国珍：“咋没给，你结婚那时不就给了一床么？”

吕玉仙：“现在不是又添了儿么，那时给的就够盖了么？”

又说：“家里，我是按每准备了一床被子的。”

吕梅仙一直听着二的对话。吕梅仙：

“你家有，你家稀奇。妈就是偏心，只顾你一家。你结婚还有一床被子，我结婚她面都不露。”

想想又说：“还有我爹也不见影。”

吕国珍忙解释说，你父亲是部队，家部队有纪律，可是他能请假还不想来着？

吕梅仙瞥了过去。吕梅仙：

“您倒是会为他说话。我问您，可是他每年没有探亲假？他不会请探亲假来？说到底，还是原来痛下打手打我那顿没过去。”

提及曾经，吕国珍也曾有听闻。吕国珍思忖，一方面，吕梅仙是替她鸣不平；另一方面，又是回绝抵制二姑子。当然，只想二姑子对吕开璐说出那等轻贱的话，吕国珍也曾气恼过。但是，毕竟丈夫还是丈夫，且每个月都要他掏出生活费。如此，吕国珍对待这件事便沉下来。同一件事对吕梅仙的感受却大不相同。她一方面在心底发着狠一辈子不想跟吕开璐再来往，可另一方面，他部队的优厚待遇又令她心底有些羡慕。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