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衙如清水人如蝉、庭前草满、铁锅一片（1/2）

在古代有一句形容吏治清明、民和谐的词汇叫做“讼庭满”。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就是形容民间根本没打官司告状，弄得衙门的都长满了。

可是如今扬州的私盐贩运如此猖獗，负责稽查私盐的稽查司门却长了这么高的，这绝对是个辛辣的讽刺。

推开旧的院子门，沈渊就听得里面传来“当当”的响声，就像有在打铁……听见这金铁敲击之声，赵原毫不犹豫地身子向前一挤，赶在沈渊的前方进了院子。

此时赵原的手里看似随意地握着一根哨，但是沈渊却知道，这位铁枪赵原使开这根哨的时候，绝对可以轻易捅死！沈渊从赵原的身后一探，他随即就轻声笑了起来。

只见这院子里面长得比外边儿还高，前面一座旧的官厅，门楣旧脱落，柱子红漆斑驳，就像是鬼片儿片场似的。

院子里围绕着四面墙根儿底下，堆着数之不尽的硕大铁锅！这些锅小的直径也有三尺，大的立起来足有一那么高，无一不是烂烂，上面生满了黑红色的铁锈。

铁锅几乎个个都烂穿了，大一些，甚至能让一个直接钻过去。

沈渊前后两辈子都是一次看见这么多锅，心里不由得大为惊奇。

此时院子里站着一个年轻的衙役，手里拿着一个牛筋制成的弹弓，正在用石弹打这个宽敞院落里面的鸟雀。

原来刚才那一阵当当的金属声，就是这么发出来的。

在廊檐下旧的石阶上还坐着一个，他把袍子前襟儿撩在自己的双腿旁边，眼前放着一个盆，里面放着四只猪蹄。

至于第五只猪蹄，这时在他手里拿着，这家伙正在聚会神地用镊子拔着猪蹄儿上的猪毛。

看来他的眼神还不太好，脸都要贴在猪蹄儿上了。

这哪里还像个衙门啊？

沈渊啼笑皆非地心道：这简直就是老百姓家里的后院儿！……一见到沈渊他们就来，那个年轻衙役立刻收起了弹弓，而那位猪蹄老兄则是飞快地把猪蹄放回盆里，“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找穆大……”沈渊一看这俩在上班时候偷懒儿，露出了被当场抓获的窘迫神。

他连忙解释道：“沈玉楼先生是我族叔，他让我过来的。”

“哦！不是外不是外。”

这时那位猪蹄儿大哥连忙撩起袍子，一边擦着自己的手，一边朝着沈渊走了过来。

等到离近了，沈渊一看面前这身量还挺高，长得瘦瘦的就像一根枯枝。

他年龄不到四十岁，发略微有些蓬，看他脸上的样子，就和路边儿一个平常等活儿的马车夫也差不太多。

“我就是穆七江……先生怎么称呼？”

穆七江抬起油乎乎的双手向沈渊拱了拱，看样子不但没什么架子，而且越看越像车夫。

沈渊知道他是盐运司的知事，专门负责稽查私盐，家也是正七品，跟他老爹沈玉亭县令可是同级。

于是沈渊连忙见礼，称穆大。

之后穆七江连忙让搬了一把椅子，向沈渊苦笑着说道：“我的官厅里时不常就会顺着房顶往下掉土，别再污了沈先生的发，咱们就在外边聊吧！”

“行行行！”

沈渊连忙点，顺便把手里的帖子递了过去。

穆七江接过来看了看之后，又把帖子给沈渊退了回来。

之后他脸上带着歉意说道：“您看我这边也没预备什么茶点，没法招待小沈先生。”

“咱这是个清水衙门，要不是徽商沈大官还常来派走动，只怕比现在的模样还惨……让您见笑了。”

“没有没有。”

沈渊连忙摆了摆手。

据他看来，这个穆七江既没有所谓的官威派，说话又是亲切随和，显然是个很好打道的老好一类。

对于这样的，沈渊自然会把姿态放低，这是他的习惯。

然后当穆七江听说了沈渊的来历，是要打听那些私盐贩子的内，他却是长长叹了气。

“您想知道什么？”

穆七江苦笑着说道：“我敢说满扬州城，除了那些真正贩私盐的，这就我们这衙门对那帮家伙最熟。”

“他们都是什么？

平常怎么行事？

势力大小如何？

平常都在哪里聚集和活动？

这些穆大都知道吗？”

沈渊笑着向穆七江问道。

“那帮贩私盐的家伙啊……”穆七江又看了看他那一盆猪蹄儿，显然他担心错过了饭点儿。

沈渊连忙摆手示意没关系，于是穆七江又抄起一个猪蹄，一边专心致志地拔毛，一边信说道：“这帮家伙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