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长发不再飘逸（二）（2/3）

很不整齐的短发。

春阳惊愕地愣了一下。然后，他说：“你怎么把发给剪了？”

月虹说：“兰子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她死了。”

春阳说：“好，我不说你，你喜欢怎么剪，就怎么剪吧。只要你心里痛快就行。我把钥匙忘带了，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安排，马上就要迟到了。”

春阳在卧室里找着了钥匙。他看到了剪下的发扎紧了放在梳妆台的镜子前，那把剪发的剪刀压在那束漆黑的发上。春阳要迟到了，他叹了气，离开了卧室。

春阳从月虹身边经过时，发现月虹泪流满面。

春阳一把将月虹揽进怀里说：“虹虹，你今天是怎么啦？”同时，用一只手习去抚摸月虹脑后的发，手指滑到脖子那儿时，发骤然消失了。就象无意中走到悬崖边上，一脚踩空了似的。

月虹爬在春阳肩哭得一塌糊涂。她说：“兰子走了，我连个说心里话的也没了。”月虹把这个话说了两遍，然后就搂紧了春阳一声接一声的抽泣。

时间在月虹的哭泣声中飞逝。

春阳抬腕看看表，焦急地说：“虹虹，我真的要迟了，我不在，整个会议就没法进行，今天是上级部门来检查工作，我得早点去安排。”

月虹站直了身子，止了自己抽泣说：“你着急，那你走吧，我没事儿。”

春阳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说：“你真没事儿吧？”

月虹说：“我真的没事儿，你走吧。”脸上还在一片泪花中浮出一个笑来。

春阳要走时，用手捏了捏月虹的脸。

春阳走了以后，月虹独自坐在客厅沙发里发呆。

后来，月虹自语说：“我把自己的发剪了。”伸手去摸，果然是剪掉了。

兰子是个离了婚的。

兰子的男同一个比他大十二岁的结婚了。那个能满足他花钱的欲望。

兰子同儿子一块儿相依为命。

现在兰子死了。兰子的儿子被兰子的母亲收养。

月虹记得兰子是在离婚不久以后把自己的发染成金黄色的。

后来，兰子自己又把发剪短了。

月虹记得自己同兰子开玩笑说：“兰子，你剪短了发像个漂亮的男。如果你穿了一身男的西装，后面会招来一群小姑娘的。”

兰子说：“男不是老说发长见识短吗，一个剪短了发，就分不清男了，这不真应了这句了吗。”

月虹想：“剪了发的是不是就见识长了呢？”

离了婚的兰子，处处显得很有主见。这很让月虹佩服。

一次， 月虹领了孩子去看兰子，兰子的绪好象很低落。

后来，兰子终于说：“我那男来过了，给孩子拿来了生活费。”

停了一下，兰子接着把话说下去。

兰子说：“他说他已经给儿子存下了一大笔钱，他还说，他想同我再好起来。”

月虹说：“你同意了？”

“他还拿出一万块钱放在桌子上，说是给我的。”

“他还有点良心的。”

“然后，他就扑过来抱我，脱我的衣裳。”

“他欺负你了？”

“我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在了他上，他上流血了。我又把那一万块钱摔在了他脸上，我说：‘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兰子的坚强书写在兰子剪短了，色彩缤纷，随风张扬的发上。月虹觉得剪短了发的兰子是真正的。

不工作，闲在家里看了很多书的月虹知道，在中国上生长了几千年的长发，在“五四”运动以后剪短了。中国男的长发是被着剪短的，为的是革命，为的是国。中国的发却是中国自己剪短的，最初剪短发的说，是为了解放自己。

中国剪掉了自己上覆盖了几千年的长发，就解放了自己，不正说明中国几千年来一直是被一长发压迫着吗。

想到这一点，月虹觉得自己的心里豁然开朗。止不住想笑出声来。

剪了发的月虹在家里等着春阳回来。

月虹想与春阳好好谈谈。谈谈那个在她心里郁积了太久的想法。

两个白天，一个晚上消逝了，春阳没有回来。

春阳从电话里告诉月虹，他正忙着陪上面的领导在下面考察和参观。

第二个晚上凌晨三点差十几分左右，月虹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惊醒了。电话传来了春阳遇难的消息。

那是一起车祸。发生在凌晨二点左右。

车上只坐着司机和春阳两个。

司机断了一只胳膊和两根肋骨，上了个子。春阳死了。

司机向们陈述了事经过。

他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