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噩梦与诺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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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洛迪斯对此处的第一印象。

眼前是色彩的杂烩，光影的错。莫测的光彩不断变化为各种形象，一会儿是讥笑的脸，一会儿是残的老虎，一会儿又是恐怖的恶魔。

呆滞地立于这斑驳杂的世界中央，洛迪斯有些手足无措，带着困惑的双眸四下张望着。

“这里又是哪里？我怎么来的这个地方……我不是在……呃……”

喃喃自语了几句，洛迪斯突然皱眉，拉下身上宽松的灰白练功服，但并没有发现胸处恐怖的虎爪伤痕。在完成转职任务前，洛迪斯就换下了沉重的黑色负重服，换上了这身轻便的练功服。

“不对，我明明记得，最后狂三眼魔虎的拼死一击伤我很重，怎么可能连伤痕都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在洛迪斯捏着下低思索时，近处一团色彩突然幻化成了狂三眼魔虎的样子，甚至可以明显看出，这正是准备给自己最后致命一击时的狂化模样！

那戾疯狂的虎眸微微眯起，满浸着疯狂与憎恨。在无声的嘶吼中，狂扑而来！

惊觉危机的洛迪斯猛地抬，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这极其真的幻象居然穿过了自己的身体，仿若虚无之物。

回一看，那幻象很不稳定地模糊了好几下，好像要和四周的色彩混合在一起。眨眼间，却见它扑倒了一团小小的五彩幻象，那较小的幻象，赫然是自己的模样！

伴随着这愤然而出的一爪，自己的幻象变成了两截。见此景，相貌相似的和幻象脸上，同时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随着那狂三眼魔虎幻象眼含痛快兴奋地撕扯、吞噬。“自己”脸上的神色在惊恐无助中凝固，而炽热的、仿佛可以灼伤体的妖冶红色，好似一朵朵曼珠沙华在“自己”的身体四处绽放。

从未感觉时间过得如此之慢，好像是故意要让洛迪斯看清“自己”失败的惨样，这骇的画面好像慢镜一般在眼前播放着。

“自己”一开始不断挣扎的身躯慢慢停止了动作，浸润着不甘地瞳孔渐渐扩散，地印在洛迪斯脑中。

止不住战栗的双手紧抓发，洛迪斯牙关不停打颤，一边摇着，一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幻象被吞噬地不留分毫。

“不……不会的……不……不要！我输了？我失败了？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不……”

直到狂三眼魔虎的色彩模糊、融四周，洛迪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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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发白的嘴唇颤抖着，低声自语，话语声沙哑中带着绝望。洛迪斯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那就是这场战斗的结局是：最后的奋力一击并未有所建树，狂三眼魔虎在最后的狂化阶段，撕碎了自己。

这里，是意识的弥留之地么，什么重开新生，什么成为最强，不过都如梦化为空……

念及至此，洛迪斯已万念俱灰，含着复杂感的泪不经意间浸满眼眶，悲鸣着跪地撞，好似想要发泄些什么，但以抢地的痛苦却也难掩内心的悲惧哀愁。

“嘻嘻。”

妖清脆如银铃的笑声传来，洛迪斯带着三分惊喜，七分不可置信地抬起，好似笑声的主下一秒就会告诉他，这只是个恶作剧。

“小米……你……”

一张满是恶意，让心里发毛的笑脸面具，填满了洛迪斯的瞳孔。

它发出的声音，却还没完。

“呵呵呵”、“哼哼”、“呜哈哈哈”……前世欺者的欢笑、哥哥的温暖轻笑、今生的父亲爽朗大笑……

今生前世，那些遇见的们发出的不同笑声，一一从面具嘴中发出。这些明明可以听出是发自内心的快乐欢笑，洛迪斯却听地直起皮疙瘩。

从笑声里，洛迪斯突然明白了一个“事实”：自己的存在与否，这场战斗的结局胜负，他们都会不知道。自己的死活，不会对两个世界产生丝毫影响。

也是呢，时间如河，流逝不止，自己这种微小的存在，生死又有何意义。

洛迪斯内心满是苦涩，一种空旷感和缺失感漾心间，看着那笑脸面具化作一个狰狞恶毒的恶魔颅，张着血盆大在眼前不断放大，也并未做任何抵抗，反而闭上眼，解脱似的接受了。

“醒醒啊笨蛋！洛迪斯！醒醒！给我，醒！过！来！”

清脆的声线带着些许喑哑，伴随小米不知从何而来的呼唤，洛迪斯猛然惊觉，突然躲开恶魔的吞噬，一抬，发现这片混沌驳杂的世界，像镜子般碎了。

那恶魔颅恨恨地啐了一，消失不见。

意识渐渐回归身体，洛迪斯费力地睁开眼皮，目是熟悉的天花板。

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熟悉的木床上，趴在自己身侧的，可不就是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