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幻之蛇（2/2）

。他从小随父捕捉毒蛇，采集药，学得一套配制药饼治疗蛇伤的真本领。逃难到海通后，一直居住在郊外的一个土地庙里。

他常年穿山越岭，捕捉过蝮蛇、蕲蛇、扁蛇、金环蛇等多种毒蛇，采集过各式各样的药，祖传秘方经过长期实践检验调整，使他的医术更加高明。

传说有位农民被毒蛇咬伤，神智昏迷，家已准备棺木殓，季德胜以热酒调和蛇药，撬开牙齿强行灌下，片刻便起死回生。

他格豪爽，对穷治病可以分文不收，而对富则毫不客气。

据说有位富翁被毒蛇咬伤，上门求治，他双指一竖，说：“两包洋纱。”当时，物价飞涨，纸币瞬息贬值，纺织业发达的海通，常用洋纱作为换媒介，一包洋纱相当于一百五十斤大米。就这点外伤居然漫天要价，富翁愤愤然拂袖而去。不久，伤越发严重，富翁被抬着再来求医。季德胜伸出三个指，说：“非三包洋纱不治。”为了保命，富翁只得照付。

郝专程来到十字街，顾客散尽后可她仍然不走。他边把蛇关进笼子边问：“看客还有什么事？”

郝立即下跪，泪流满面。季德胜听完她的诉说，长叹一气，说：“这该死的本鬼子。”同胞受外强役，他岂能袖手旁观？便爽快地答应了郝的请求，拟定在唐闸镇炮楼工地附近设摊耍弄所谓的幻之蛇。

为了吸引本关注，郝张罗了十里坊的不少乡亲去看热闹造势。季德胜仍像在十字街一样耍蛇。他把一条七八十厘米长的竹叶青蛇缠在手腕上，说：“这是大本帝国传说中的龙，叫幻之蛇。”顿时来了很多围观群众。

一位本军官带着七八个士兵荷枪实弹地赶了过来，大声吼叫：“什么的活？”

“皇军问你是做什么的？”翻译官一的海通话让围观群众感到惊讶。有不少在窃窃私语。

“这不是沈瞎子吗？”

“对的，他是河东街沈家的，是十里坊沈万固的叔伯兄弟，小时候经常到十里坊戏。”

“这个沈瞎子，从本留洋回来当了汉。”

沈瞎子眼睛并不瞎，因他是个斜视眼，十里坊就叫他沈瞎子。

季德胜讲述了这条蛇的来历，沈瞎子翻译后，本军官大为高兴，这不是孝忠天皇的宝贝吗？就勒令季德胜把蛇装进笼子，季德胜觉得救有戏，于是开出了换条件，说：“只有放了小渔翁爷儿仨，就可以拿走这条蛇。”

本长官点点表示同意，季德胜信以为真就把蛇装进笼子。那本军官提起笼子看了看，嘴里说着“哟西”，就令一名士兵把蛇拿走。季德胜大喊：“还没有放，不能拿走圣物。”

本翻脸不认，对季德胜又打又踢将他赶走。

救失败，季德胜反遭毒打，郝感到对不起季德胜。他却说：“对不起，本鬼子翻脸不认，没有能为你救出亲。那个翻译官是海通，托找找他可能有用。”

郝叩谢恩。她向季德胜告别后，就往十里坊赶。

万固担着粪从远处走来，她想，她救了沈家两条命，现在请他帮忙找那个当本翻译官的叔伯兄弟打招呼也许能奏效。

万固一回绝，说：”这是我们沈家的败类，就是救亲爹亲娘我也不会找这个沈瞎子帮忙。”

听了万固的这番有气节的话，郝心再急也拿他没有办法。可是他又讲了一句不该讲的话，这可把郝惹急了。不肯帮忙就算了，还说什么，“你家男和儿子我见都没见过，凭什么帮”。

要不是为了救万固的老婆和毅虹，小渔翁和两个儿子不是在船上捕鱼吗？怎么会跑到岸上来被本鬼子抓走呢？想到这里，郝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起粪勺，从粪桶里舀满了粪水，拼命地泼向万固，他的发、面孔、衣襟都沾满了粪水。

农村有句老话，“男不摸，不摸脚”。男被摸或被男摸脚，老认为被摸的是要倒霉的。

郝把粪水泼向了万固的脑袋，这可比被摸要倒霉多了。按老的说法，可能会有什么灾祸发生。

万固急得脸色铁青，气呼呼地说：“你救了我老婆和老三的命，今天你向我上泼粪，我甘认倒霉。从今往后这两件事扯平了，救命之恩一笔勾销。”

万固夫不把郝的救命之恩告诉毅虹，这就好解释了。

后来，本鬼子发现上了季德胜的当，对小渔翁和他的两个儿子进行审讯，要求供出欺骗本的蛇花子是谁。他们就这样惨死在敌的酷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