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风雨蚀骨曾少年（2/3）

他很喜欢读书，几年来在旧书残篇中自学了不少东西，而为他提供这些书籍，并答疑解惑的就是眼前这位“乌四叔”。

说起这位乌四叔，他和少年一样，都不是当地。他早年读过几天书，后来县试落榜，便投军去了。多年前的在一次征战中，三个哥哥全部战死，只有他一活了下来，但也落了一身残疾。他退伍回乡后发现父母早已亡故，家也不复存在，几番辗转，流落到了这酒鬼村。

据说他姓乌，家中排行老四，村里就唤为乌四。

见少年看得津津有味，他摇了摇，担忧道：“小子，你真想清楚了？我可事先提醒你，到了海上，命就不是你自己的啦。”

“乌四叔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少年抬起来。

酒鬼村虽然在东海边，但居民甚少以打渔为生，因为气候的原因，出海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这里的习惯了醉生梦死的子，耕种尚且一曝十寒，更别提渔猎了。

不过对于像乌四这样没有田地可耕的外乡来说，出海捕鱼似乎成了唯一的生计，运气好的话，捞上来一两条稀奇货，够吃上一个月的。正因如此，少年才想碰一碰运气，若出一次海就能维持一月的生计，他就可以拥有更多的时间读书了。

他多番恳求，乌四才答应明带他一同出海。

“你啊……”他摇了摇，嘱咐道，“明一早到海边等我，别起晚了，过了时辰我可不等你。”

“放心吧，乌四叔。”

酒鬼村的不愿出海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那便是他们实在太穷了，根本没有像样的工具。当少年来到海边，看见乌四正在敲打的一扇小木筏时，脚下一顿，再看看前面层层叠起的海，一惧意迅速在胸中扩散。

很难想象，这样一张木筏如何能在疾风巨中不被摧毁。

“来啊，怎么，怕了？”见他脚步滞钝，乌四嘲弄道，“怕了就老老实实回家去。”

“我不怕！”少年昂首道，“说了要出海，我就一定要出海！”

“呵呵，希望你到了海上还能有这种勇气。”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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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确实很勇敢，至少在同龄中算非常突出的了，然而当他踩上木筏，差点被一个急掀到水里后，还是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哈哈，第一次出海都是这样的，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乌四摇取笑道。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几番跌倒之后，少年竟然慢慢站了起来，并且越来越稳。

“乌四叔，你不用管我，加快行进便是。”

“你小子，真有你的……”

当岸边变成一条线并渐渐淡去，他们已经驶出了很远的距离。

“小子，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出海吗？”

“为了捕鱼挣钱啊，我听说大海里有很多五颜六色的鱼，城里很喜欢，应该能换不少银子吧？”

乌四摇笑了笑，说道：“我出海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一个希望……”

“希望？”

“听说在这片海的尽有一座仙岛，那里住着无数仙……”他渐渐收起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仙岛？仙？世上真的存在吗？”

“也有说那是一座恶魔之岛，上面的都是厉鬼和恶魔，我想去看一看……”

“若是仙住的仙岛还好，如果是魔鬼的地方，何为还要去？”

他摇苦笑一声，道：“神仙也好，魔鬼也罢，天宫也好，地府也罢，不管是什么地方，总好过眼下的世道吧？”

少年呆呆地望着他的脸庞，出神之际，一巨掀来……

“小心！”

随着耳边的一声急吼，他感到全身血顷刻间被冰冷的海水冻结，一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

“小子……醒醒……”

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已在岸边，他缓缓睁开双眼，刚想起身却发现一剧痛撕裂着他的五脏六腑。

“啊……”

他呻吟出声，良久才稍稍平息下来，转看去，舒了气。

“谢谢你，乌四叔，是你救了……”

然而，话未说完，他便睁大双眼，吼道：“乌四叔——”

“小子……我不行了，今后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从左肋刺，贯穿了他的身体。

“乌四叔，你不要说话，我这就背你去看郎中。”少年咬牙爬起，颤抖道。

“不要费力气了……”他咧了咧嘴，摇道，“要不是三个哥哥牺牲自己救了我，我早就已经死了……能用这条烂命救你一命，也不枉我苟延残喘了这么些时……”

“乌四叔，是我害了你……”

“不要这么说，你知道吗，我现在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