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2/3）

已经睡去，却在崔晓领钟鱼下楼时准确睁开了双眼。

崔晓站在楼梯上略一环顾，就知道，这帮压根儿不在乎这位小少爷，恐怕不过听命行事罢了。

他猜的没错，这班马的确是西川花氏的。他们听的却是琵琶花伊的命令，没会对钟鱼刻意冷遇，但也不会有太过关注这小孩。花伊并没有同他们一起出城，但花氏的还跟着他们。

来徐城时，李惟清只身一，这不过短短两三，他就又要出城，却是和大批马一起。

崔晓早为李惟清和自己置办好了出城的行，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还要再都带上一个拖油瓶，无奈之下只能随着花伊原本准备的行程行动。李惟清对于这番更改倒是毫无异议，几番折腾下来好像已经困过了劲儿，出城就窝进了马车，顺带还捎上了钟鱼，将小孩儿一并扯进马车。

他们混商队，行进速度较之崔晓原本预计的要慢上不少，整队行动时一个再快也无济于事，崔晓便也坐进了马车里。

李惟清手巧。崔晓坐进去时，钟鱼原本七八糟的总角已经被他扎的利落，脸上黑灰也擦了一二净。小孩儿皮肤挺白，眼睛又大又黑，也不说话，只睁着一双亮堂堂的眼睛看，乖巧得很。

“还好你叫花钟鱼，不叫李鱼。”崔晓坐下，说道。

“为什么？”钟鱼感觉很奇怪。

李惟清撑起眼皮，扫了崔晓一眼，显然已经知道这个刚认识半天的便宜师弟要说什么。

“鲤鱼不让吃啊，我又嘴馋。倘若你叫李鱼，我每天叫你的名字都要流水。”崔晓嘴里那套逗的词儿从来不重样，钟鱼却也不惧他，咯咯直笑。李惟清叹了气，只有他被吵的无奈，闭目养神。

同小孩儿混熟很容易，崔晓花费了半柱香的时间和钟鱼玩闹，钟鱼就连睡觉也要抱着他的手臂了。

李惟清也想睡，可他还睡不了。崔晓确定钟鱼的的确确睡着了，李惟清就轻声问他：“要说什么？崔师弟。”

崔晓好像对于这个不远不近的称呼相当满意，难得没多废话，也轻声道：“师兄，我们一会儿得带上这小孩儿偷跑。”

李惟清好像不意外，他问：“怎么跑呢？”

这件事在李惟清的意料之中，崔晓既然急着去找他师傅，就一定要脱离开这个行进缓慢的商队。他还不知道崔晓跟那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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琶谈了什么，但显然带上钟鱼这件事不会太安稳。看昨夜与杀手那一番打斗，崔晓也不是什么好勇斗狠之，大概率也不会想拖累无辜商队。

崔晓准备了一二三四五条晓之以理动之以的规劝，这下全都成了哑炮，叫他囫囵憋了回去。怎样脱离这支商队的确是个问题，以崔少侠的武功，自可悄无声息的闹个失踪玩，但他不得不去考虑一个不会武功的李惟清、一个抱着他胳膊睡觉流水的小孩儿。

崔晓决定先从花伊先前告诉他的事说起：“师兄可知西川花氏？”

“自然。”李惟清点，简略说道，“往上再数几代有一位将军，花氏也因此在西川发迹，势力比之当地官员都不遑多让。”

“十五之前，西川花氏收到了一封不知来路的信。其上落款为百馨坊，你猜猜看信的内容是什么？”崔晓只是说的惯了顺一问。可他正要自己向下继续说，李惟清却答了，出乎崔晓的意料。

“知道。”李惟清笑，“无非是百馨坊的威胁，要于何时杀何。”

话被抢，答案也是对的。李惟清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如果这件事已经传开，他却一时半刻前刚刚知道，那可太对不起他师父的谆谆教诲了。崔晓一惊：“莫非这件事其实已经传得到处都是了？”

钟鱼睡得倒是香。李惟清眼睛一直盯着那小孩儿，此刻挪开视线，颔首从自己的袖中摸出一封密函。这东西一拿出来，崔晓就吸了吸鼻子，能隐约闻到其上散发出一异香。它已被拆开，封处却几乎没有任何痕迹。

“不。只不过我尚在......没来徐城时，也收到过这样的一封信。” 李惟清摇摇，答道。

如何分辨这信的真假，自然是靠那香气。花伊同崔晓说过，百馨坊制异香，可用来追踪目标。

崔晓瞪目结舌，劈手夺过就要将其扔出窗外，被李惟清低声喝住：“别扔！”

见他动作立时顿住，李惟清缓缓抬手将信拿回，神态自若。崔晓张张嘴，刚要提问，又被堵了回去。

“这是毒，不是香，你手真够快的。”李惟清将信放回怀里，付之一哂，“一旦中毒，倘若有一不接触，起先会心亢奋，而后会四肢无力、颓靡，最后武功尽散。”

崔晓先是一惊。

可怎么从没听过这种毒？要说这东西是真的，怎么可能无知晓，况且李惟清面色并无凝重，尽是笑意。崔晓还算机灵，脑瓜飞速思考，从李惟清好整以暇的表中看出了端倪：“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