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冰冻三尺1（2/2）

傻？！”

万懋猛地抬起，眼中含着恨意，反驳道：“阁老，您给的字帖中，哪有有心呢，满篇的理字，看的我只觉得满篇的血盆大要吃！”

万阁老身为理学传，听不了万懋这般捧心学贬理学，当即翻脸道：“你这孽孙听他胡说八道些什么！”

说罢，也不与万懋多做纠缠，只吩咐书童和仆从，不准万大公子出府，尤其要杜绝他身边的狐朋狗友，如有来问，就说万公子去香山祭拜过世的祖母去了。

万懋听着万松安排，突然间哈哈笑道：“阁老，您以为我是三岁孩童吗，偏信偏听，由他胡带两天就学坏了？”

万松一怔，只听万懋悲从中来地说道：“存天理，去欲，我难道没听过您的话吗？可这颗活蹦跳的真心，你如何去的了？难道您要杀了我才成？”

万松听万懋胡言语，连“死”都说的那么轻轻松松，心底如何不痛，但痛中还夹杂着不成器的恨，道：“你就是又犯痴了，说到底不过一个‘欲’字，有什么放不下的！老夫为官多年，能屹立不倒，唯靠‘无欲则刚’……”

万懋含泪朗声笑道：“无欲则刚？阁老，您贪恋仕途这颗心，您管得了它吗？您克己复礼，行事谨小慎微，到底为了什么，您那颗心最清楚！”

万松如遭雷劈，对着跪坐在地披散发的万懋怒目而视，气得全身上下直哆嗦，撕往的云淡风轻的皮囊，漏出内里与凡一般无二的模样。

万松的心在惊恐，但他自己却不信，他只劝自己道：

他将万懋保护的太好了，不让他踏是非争端，让他远离朝堂争斗，让他在翰林院这片万松能够完全掌握的一亩三分地自由自在，却没想到依旧没能逃出他的利用。

他一直致力保持万懋的纯粹，而这份纯粹反而成了刺向万阁老心底最毒的刀。

万松收敛心神，微微闭眼道：“万懋不尊长者，不识心，不明家法，罚其为万家列祖列宗跪守一月，米水不得沾，如有违者，家法伺候。”

说罢，万松转身离开，对身后一片狼哭鬼嚎地求声，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