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潜行（3/4）

见其功，夫是之谓神；皆知其所以成，莫知其无形，夫是之谓天。……”（出《荀子·天论》）

啟老目光微抬。这几天时间，每次环视众，总发觉在列的缺了个本应在场的。这个自然就是投奔了二楞三宝的朔阳，至于也已经失踪的铭辉，啟老似乎是早有预见，并未怎么放在心上。

一众里，张迁是听得最认真的。

商紬虽然被啟老劝诫要“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居”，可一个在顺境的时候哪有那么容易能做到不矜不伐、虚怀若谷。他最近虽然有了些收敛，可眉宇间的锋芒依旧显露无遗、免却不了有意无意间的喧宾夺主。

若是寻常子弟，啟老责之尚可；可对于商紬来说，这却可能是一种存在于帝王身上的揽御天下的傲骨，自然是瑕不掩瑜。辨其曲直的话，根底就在于一个本心了。而谈及本心，除非是初始于幼年、长久潜移默化的润泽影响，很难被外力左右。

同样，傲骨在身，王的个意志才能传导到社稷寰宇。他是一个什么样的，最终才可能有一个什么样的治下。事实上，决定一个王子是否能顺利承袭江山的，往往是看他能否统御那一臃肿庞杂的王公大臣。只要统治这个国家的机构运行没有大恙，君王遵循一些基本的法则即可治理通明。

自古以来，开江山的明主所寄望的万世基业，并不需要他的后世频繁谋变、只需要其能驾驭得了麾下的谋臣武将。

啟老：“豪杰不安其位，则良臣出；积劳之不怀其禄，则兵士不用；民偷处而不事积聚，则囷仓空虚。如是而君不为变，然则攘夺窃盗残贼进取之起矣。“（出《管子·八观》）

……

“报！”在众的注视下，一个身着轻甲的卫士跑到薛子敬身边，道：“将军，铭公子的尸首找到了。不过，已残缺不全……附近还有大队马的痕迹。”

薛子敬听完一愣，“大队马？这方圆百里，应是只有我们才是呀。”

“小绝不敢欺瞒将军，确实有大队马，少说也有两百。看他们留下的行迹，应该是在围捕一群野兽。”

薛子敬：“围捕？”

“是的，将军。”

“能看出来他们在围猎什么东西吗？”

那迟疑一下，道：“这个，小不太敢确定，恐是三十余只狼。”

“什么！”薛子敬惊到压不住耳语的声音，来也被吓了一跳，半跪到地上。“你下去吧，告诉你们领，派再探，严密注意那群的动向、扩大守备巡逻的范围。”

“得令！”

来退去，看着众面面相觑的样子，薛子敬道：“王子、国老，探子回报，有大队马欺近。我等恐要早做打算、退离此地才是。”

啟老听到这话不禁也愣在当场。

商紬：“此地旱少水，大队马根本无法补给，会不会是弄错了？”

薛子敬：“禀殿下，据探报，那队马约两百，正在围捕大约四十只狼。并且……”

“并且什么。”

薛子敬：“铭公子已死！”

众惊恐。啟老脸上也露出疑惑之色。如果他先前还能肯定朔阳和蓝晴对上铭辉等应十拿九稳的话，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变数，可就难说了。而目前的消息只算是，铭辉已死，朔阳和蓝晴生死不知。

商紬起身踱步，面上根本看不出慌。“我有甲士五百，还怕他不成！”

啟老压下心中的惊疑，道：“王子稍安，我等自是不必惧怕。不过……”他没有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丁儒弱弱的声音传来：“若是围猎四五十只狼，两百肯定是不够的。”

等丁儒说完，啟老冲商紬点了点，示意认可。

“怎么，照面还没有打一个，我们便退走不成？”声音传来，确实最先前缺席的苏晨开了。

丁昌刚从铭辉已死的消息中回过神来，他虽然早看出朔阳和蓝晴不在，可毕竟涉及到了商紬，也不敢妄猜。听到旁边苏晨的声音，道：“哦，那苏公子意下如何？”

“自是不能损了我大商的声威。”苏晨说完，手中的折扇一开，轻轻扇了起来。扇子上寥寥几笔，竟然画得一副好山水。如他本一样，话少了些，但和一众吃喝玩乐样样不落。啟老见这扇子的第一眼，便说他的才气，都藏在留白里了。

张迁：“殿下！稳妥起见，差去调兵吧！”

丁儒和苏晨听完，都点认同。

丁昌：“莫不是先前所说的贼寇？未免小题大做了吧。”

啟老摇摇，道：“一般的流匪，哪会有这样的手笔？就冲着围猎群狼这一说，必是训练有素的军士无疑。”

商紬：“那会是何方马？”

“此处荒芜绵延两千余里，行军驻军皆不易。各城在此间俱无巡防，莫非这队马是循着狼群印记、穿行沙漠而来？”啟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