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泰阿剑（2/3）

“又有一座城沦陷了。”楚王的眉眼轻皱，却不见颓废。

“泰阿，只剩下都城了，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再过不久，晋国大军就会包围这里了。”

“把我出去，或许可以换来片刻安宁。”我看着他，轻轻说道。

“泰阿，说什么胡话！”他难得用严厉的吻这么对我说话。

“就算我死掉，我也绝不会让你落晋君的手里。”楚王坚定道：“他国力强又如何，我绝不屈服。”

没过多久，晋国的士兵将楚国国都团团围住。

楚王率领仅有的士兵拼死抵抗。

这一抗，就是三年。

三年来的每一天，他与士兵同吃同住，与将士分一锅汤羹，与百姓穿同一匹布。

但他的眉眼还是那么坚毅。

一座城在大军的包围下还能坚持三年…

我看着他像明月一般在城中，为这城中仅存的百姓和将士带来坚定的信仰。

“苦了你了，泰阿。”无论条件多艰苦，楚王一直用他最贴身的里衣，将我擦拭得一尘不染。

我没有说话。

他继续说道：“泰阿…三年了…

军已尽，粮已绝。士兵也不足，这个城，我要守不住了。”

“你要放弃吗？”我问道。

“不是，”楚王轻轻一笑，用指腹一遍一遍抚摸着我的剑身，“我想跟你告别。

我死之后，城灭之后，便是你我分别之。”

我看着城内哪怕饥一顿饱一顿仍旧充满坚毅的百姓，看着铠甲早已烂还谈笑互诉衷肠的士兵。

他是所有的信仰。

他的气质将所有的灰败、所有的胆怯退缩统统隔绝开来。

“睡吧，泰阿。”楚王轻轻地拍打着我，一下又一下。

“睡吧…”楚王也慢慢合上了双目。

4.

次。

楚王站在城墙。

城墙在一次的攻打下，早已疲惫败，摇摇欲坠。

今是最后一了。

我知道。

晋国的使者，站在城门，倨傲的发出最后通牒：“如果再不出泰阿剑，将攻陷此城，到时玉石俱焚！”

“王，您…”左右侍卫看着楚王一步步走向城墙边。

“我一会就要上阵杀敌。”他风轻云淡地说。

“如果…都城了，那么…”他继续，

“那么我就用泰阿自刎，待我死后你们要拾得此剑，骑快马奔到太湖，将此剑沉湖底，让泰阿剑永留楚国！”

他说的话全都落了我的耳朵。

我从未想过，他会给自己安排一个这样的结局。

一个慷慨赴之，一个宁死不屈，一个将我永永远远留在楚国的结局。

一瞬间，我竟觉得自己的剑身滚烫起来。

楚王站在城墙。

晋国的军队像一片黑色的汪洋，而楚国的都城，便是这个巨滔下即将被摧毁的一叶扁舟。

倾灭…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晋国的兵马开始攻向都城。

呐喊声、厮杀的哀嚎，兵器相碰的鸣叫，兵马奔涌而来。

城…

坚持不住了。

楚王看着我，眼里却没有丝毫的后悔，他还是笑着，轻轻说道：“最后一程，泰阿，你要送送我。”

紧接着仰天大笑：“泰阿啊泰阿！今天！就让我用自己的鲜血来祭奠你！”

说完，便将我高高举起，剑尖直指敌军。

瞬间，我只觉得身体有种难以言说的力量迸发出来，我们之间心意相通，强大的力冲了出来。

霎时间，飞沙走石，遮天蔽，从城中一只咆哮着的野兽冲了出来，身体大如山川，一声吼叫，将晋国的士兵直接掀翻倒地。

紧接着，晋国兵马大，片刻之后，旌旗仆地，流血千里，全军覆没。

而我…身体里的力量全部被抽空，陷了的沉睡之中。

5.

楚国，活下来了。

所有的都以为这是天降之佑，楚王是代表天命，所以才会天降异象，在绝境中保下楚国。

而楚王的身边，却再也没有那把泰阿。

泰阿变的暗淡无光。

“他再也没同我说过一句话。”楚王对风胡子（楚国智者，善于相剑）说道。

“自从那次…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

这是风胡子第一次看自己的王如此惊慌失措。

那位兵临城下也不慌不的王，此刻却紧张得满是汗，唇色苍白。

风胡子看了泰阿剑许久，才说道：“泰阿剑是一把威道之剑，而内心之威才是真威，

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