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宦海（2/4）

香酒榭，

白马飒踏引香蝶。

少年催马赶风尘，

好赏扬州夜明月。”

扬州城外不远的大官道上，李虫娘又扮了男装与郭晞同乘一马，另一匹马儿也跟在后奔驰跳跃，李虫娘今也不知为何而高兴，竟起兴吟了一首歪诗。

郭晞亦甚好奇，李虫娘平最学不来大家闺秀的做派，却对男子才卖弄的文采风雅这方面甚为聪敏，他敲了敲她的小脑袋，问道：“你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母亲教的呀。”李虫娘笑道：“母亲平最与我谈论这些诗歌格律了，可我也不大有兴致，今心不错，倒是便宜了你。”

“嗯……你母亲啊……”郭晞沉吟一声，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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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就这般边聊边赶，未及一个时辰便赶到了扬州城。

扬州府衙设在城东北布政坊，州刺史罗仁泽乃是扬州本地望族罗氏一族的族长，年轻时便考就功名在京城朝堂上任职，曾官居三品户部侍郎，如今高职低就，方才调任扬州刺史不久。

今府衙内甚是忙，罗仁泽一早便已收到国相李林甫的知会，今不良将会赶来扬州，可具体到扬州来做什么，他却是一概不知。此刻他也正与长史在厅内商谈此事，他为官多年，已算得老巨猾，可今次事来得蹊跷，实在令他有些莫名，他揉了揉眉心，愁道：“这到底是何等大事，竟让皇上亲自动用不良到扬州来。若此番事态稍有差池，我这扬州刺史无论如何也是逃脱不了系了。”

他身旁与他搭档的长史也道：“此事确不好办，加之……加之两位国相也手其中，我们就算有功，到来怕也是……怕也是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有功？”罗仁泽冷笑一声道：“我们若是有功便是无错，如若无错便是有错，若是不慎真犯了错，那最后便只能是替罪之羊了。”

那长史这才恍然，暗骂自己贪功近利，看不清楚局势。

“报！”正此时，一名府衙守卫急冲冲跑了进来，通报道：“刺史大，门外有两自称是皇上特使，让我将这块令牌与您看。”他说着将手里一块漆木镶金的令牌递给长史。

那长史瞧了一眼又给罗仁泽瞧了瞧，罗仁泽自是认得这块令牌的，他初调任扬州刺史时，与上一任刺史的令牌与这个一模一样。

“他们现在在哪里？”罗仁泽收起令牌问道。

守卫朝厅门外指了指，说道：“他们中间一个说我们这府衙好看得很，此刻正在院里逛着呢。”

罗仁泽与长史相视一眼，更觉得莫名，他又道：“快去将他们带过来，不可怠慢了。”

“是！”守卫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那守卫便领着两个少年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正把玩着一束桃花。

这二正是郭晞与李虫娘，郭晞进了厅门便朝座上的罗仁泽作揖行礼道：“左武卫大将军郭子仪之子郭晞，见过刺史大。”

他只说自己是郭子仪之子，却只字不提那令牌之事，罗仁泽听了心里舒服许多，不免对这少年刮目相看。

“原来是郭将军的麟儿，果真是少年英才，丰朗神俊啊！”罗仁泽起身去将郭晞扶起来，又看向李虫娘道：“这位是……”

郭晞微微一笑，附耳与罗仁泽轻声说了一嘴，罗仁泽当即大惊失色“啊”了一声。

郭晞却又道：“刺史大不必慌张，您权当一概不知便可，此事与您毫无系。”

罗仁泽自知失态，忙稳住心神，又打量了一番李虫娘，谁知李虫娘竟瞪了他一眼，蛮横道：“瞧甚瞧，不想听你们叽里呱啦，快些给我安排个歇脚处，我累得很。”

“好好好！”罗仁泽忙点，又唤了个守卫，命他领着李虫娘去府衙内的馆驿住下。

郭晞无奈，忙叮嘱李虫娘道：“莫要跑了，好生歇息着！”

李虫娘朝他摆摆手，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只是对手里那束桃花与府衙院里的景致兴致勃勃。

待李虫娘走后，罗仁泽才给郭晞安了个坐，又拿出那块令牌，笑道：“郭公子此番持此令牌前来，莫不是皇上要你来接替下官之职？”

郭晞也笑道：“刺史大说笑了，小子才疏学浅，又是后生晚辈，何德何能接替得了您的职份？这令牌不过是皇上看我能耐不足，这才与我的，好让我能在地方行个方便，以免误了大事。”

罗仁泽点点，将令牌还与郭晞，又道：“郭公子年少有为，能得到皇上的赏识也是极为不凡了，切莫妄自菲薄。既是替皇上做事，那这些方便就是给皇上的方便，下官定然是要尽职尽责的。只是，下官还有一事不明，皇上此番在扬州大费周章，不知是扬州出了什么大事么？下官身为扬州刺史却无所闻，若果真如此，下官这刺史也不必再做下去了。”

郭晞连连摆手，回道：“刺史大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