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不爱红装爱戎装（2/2）

江督军看着犹豫不决的儿，叹了气，自己的儿自己最清楚。别家的少娇娇柔柔，喜欢逛街打扮，寻些新颖的玩儿。她倒好，至今没有一个朋友或同学来往，甚至连个聊的来的伴都不曾。

不说那些贵门千金怎样奢靡之风，他的手下但凡挂个衔职，有那么点身份的家里太太小姐哪个不是三仆四佣，出个门前呼后拥，十足的尊贵。

偏偏她连个贴身的丫鬟都不要，总是独来独去，一身飒爽。她苑里就那些打杂的下，使粗的婆子，再就是他派遣保护她的暗卫。以前还有个谭妈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许是她计划逃走，怕连累了谭妈，便寻个借辞了，什么时候送走，江督军都不清楚。

江督军也曾困惑，百思不解，她自幼跟随她的母亲，他的夫——冷瑄，在乡野村庄生活九年。以冷瑄文静怡然的，绝不会教导出冷晏兮这般古灵怪，顽劣不羁的格。

江督军不得不怀疑，是她母亲的骤然离世，使她的子一夕突变。他怎么也忘不了，儿疯狂刨坟土的撕心裂肺，那可是他切骨的痛。

冷瑄怎么舍得抛下儿猝然离去？他至今想不透这其中的真相，多年来，冷晏兮也缄默不语，只字不提。

却有一个原因，他还是了然于心，冷瑄至死不愿面对他，这其中是痛恨更甚还是感激之更多？江督军心里五味杂陈。

不论什么原因，但她的心真狠啊！不仅对自己狠，对身边的更狠。

江督军之所以百般千溺地宠儿，只因她是这世上他唯一的血脉至亲。

她幼年流落在外，过着贫困迫寒的子。历尽千辛万苦一家终得团聚，而形影不离，视她如命的母亲却以最残忍的方式诀别。

每每想起，江督军的心恨加，既疼惜儿小小年纪承受的痛苦，又怨愤冷瑄的绝决，这才有了后院那些莺莺燕燕美娇娘。

但不知是麻痹自己还是色欲熏心？自冷瑄离世，江督军宁愿浑浑噩噩，也不曾真视自己的心境！

当他强行把儿带回督军府，她表露出不符年少的抵触绪，更多是茫然失措的陌生感觉。之后，为了医治她刨坟受伤的双手，药水和药物伴她整整两三年之久。

那以后，她的子愈发沉默寡淡，十天半个月也不出只言片语，有的只是点摇，偶尔应付嗯哦之类。江督军费尽心力与她相处，他一改平常的粗言行，重金聘请博学之士驻府教导儿。甚至，为了儿，他净了沾满血污双手，卸去一身杀戮之气，陪她晨起出，夜间挑灯伴读。

直到有一个晚上，督军府潜蒙面刺客，欲杀江督军失手，慌之中，择进冷晏兮所居住的庭苑。

当时恰巧冷晏兮起夜，一双乌亮而晶莹的大眼睛隐在暗处静静看着黑衣闪进她的卧房。

江督军心系儿的安危，不惜出动督军锐暗卫将庭苑团团包围。

层层叠叠的围攻，刺客无路可逃，绝望之际，瞥到端坐恭桶的冷晏兮闪着一双亮晶晶乌黑的眸子，乍见之下，犹如邪灵般蛊术娃娃，令触目惊心。

刺客诧异失神，暗卫已门近，一招制敌。江督军疾步奔向儿，确定无恙，紧紧抱在怀里，喜极而泣。

冷晏兮趴在父亲宽厚的肩膀，脸上丝毫没有惊惧，待江督军平复心，见儿出乎意外的沉稳无畏，不禁大吃一惊。

也就那天晚上，两三年时间，冷晏兮跟父亲说的最完整的一句话，提的第一个要求：她要习武学艺！

江督军虽然心疼小小瘦弱的身板哪能吃的了那个苦？但他却不能拂了儿的意想，好不容易愿意跟他开说话，总归是天大的喜事，他如何能拒绝！

江督军很快招募几个武艺湛的武师，经过几个月教授，冷晏兮极其喜欢小巧玲珑，弹指瞬息的飞刀跟飞檐走壁，如飘叶的轻功，练剑使枪什么的，她都提不起兴趣。

也是因为练了一些身手，冷晏兮寡淡的子逐渐改变。不出几年，她古灵怪的顽劣手段令整个督军上上下下都痛不已，府里的可都没少遭她的捉弄，尤其，后院的姨太太们。

江督军看着儿复一的蜕变，愈感满心欣喜，哪里还去计较她的顽劣。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察觉儿的与众不同，不红装戎装的豪气冲天，蠢蠢欲动闯江湖的迹象，迷兵书名卷，且研痴究的模样，他这才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