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3)

现出贪得无厌的欲望得到满足后的喜悦。

鸽羽落在一丛他叫不出名的植物丛中。那剔羽摇动着藤蔓,叶片摇曳,丝毫感应不到人的存在。但若是仔细看时,却能在植物深处看到一抹红衣、一双星眸和远山般黛青色的柳眉。

那双星眸里闪过一丝狠戾。

男子转身,因而不曾见着那刚刚被自己放出的灰鸽被一支草丛中射出的小弩击中,直至“啪”一声传入耳膜,男子猛然回首,却也没有察觉出异样,只是哼着小曲儿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那抹红衣从缠绕在一起的植物中缓缓钻了出来,沂俐将那弓弩慢慢塞回袖中,脚尖将那灰鸽勾出,直勾勾地盯着那男子的背影。

弯腰,隔开鸽腿上小竹筒,展开那张小纸条,赫然写着自己与南奕争吵内容。

气极反笑,沂俐指尖反复揉搓着那张小纸条。那质量低劣的小纸条在她的反复揉搓下变得稀烂。

这驿站内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奸细。

但一个一个查肯定来不及了……

她冷冷一笑,将那灰鸽踢入草丛,留下了一地血迹。

她顺着驿站内百转回廊借着苍苍植物的掩护摸去了厨房。

破了出去,顺着回廊流向驿站四处,火星溅在油上,便如鱼儿入了水一般,欢快地蔓延开来,爬上了木质的屋子。

火势愈发大了起来,沂俐攥紧了衣裳裙摆,上了墙头,一路轻功摸去了马厩,翻身上了自己那匹黑马,那马受了烈火刺激,因而沂俐一抖缰绳,那匹性格本就乖戾的烈马冲出火光,带着沂俐逃了出来。

肖将军府前勒马,守门士兵见她浑身狼狈,便带着她径直入了将军府。

城中百姓只见一红衣女子从走水驿站中策马狼狈而逃,停在了将军府门口,也不知她进了将军府说了些什么,他们只知道翌日全城戒严,路上来玩巡逻士兵多了一倍。

而那蓼城人民引以为傲气势恢宏的驿站,却在一把不知因何而起的烈火中化为灰烬,夷为平地。

整件事儿从头到尾都透露着古怪。

那在众人眼中骄横霸道的皓阳郡主,却因那日饶了两个孩子以及这次驿站走水事件,在众人眼中变得神秘了起来。

驿站上上下下百十余人,除了沂俐外,全部在火中被活活烧死。

“郡主……这火……”肖骁望着沂俐脏兮兮的脸,有些为难。

沂俐负手,面不改色:“我放的。”

肖骁神色诧异,他看了看沂俐又看了看南奕。

南奕轻轻笑了。

“那么……那么敢问郡主为何要放火烧了驿站?”

沂俐左拳抵在唇部,用力咳了两声:“肖将军,我倒是想问你为何这蓼城中竟会出现奸细?”

肖骁呆若木鸡

他梦游似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奸细,为何会这样?”

沂俐抿了一口人端上来的茶,压制住了喉咙深处的燥热,她低垂眼眸,用长长的睫毛盖住杏眸里尚未消去的狠戾:“宁可错杀,也不能漏。肖将军,本郡主替你解决了一部分奸细,剩下的……就考你自己解决了。”

南奕轻笑:“对了肖将军,还有刚刚说的那个成衣店,记得好好搜查。”

肖骁目送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马不停蹄地从蓼城西城门出城,不出百里,便到了芜疆边境。

月城东城门。

人乔装成来往商户,顺利混入月城。

月城在芜疆最东面,若是再往西,沿着连绵山脚一路前行,依次便是时州,悦周,再往西便到了芜疆京城——玉城。

月城得名于城中一眼泉水,那泉水形状随月阴晴圆缺而变,很是神奇。而这座城也是依着这眼泉水而建,层层叠叠的屋子将那取之不尽的泉水团团围住。

同是边锤重镇,月城看起来可比蓼城热闹多了。

这里没有春暖花开、细雨绵绵如江南的含蓄,也没有秋风瑟瑟、落叶飘零如塞北悲壮,更没有冬寒料峭、白雪皑皑如雪山的苍凉。这里四季如夏,闷热得很。

然而这座城的人民也如同这座城一般,热烈奔放,又张扬。

人并肩骑马入城,沿着宽阔又湿漉漉的小路向前走时,只觉得人人海,摩肩接踵。

来来往往的行人妆容靓丽,衣着光鲜。若不是知道这是月城,沂俐或许会把这座城当做芜疆京城了。

沂俐翻身下马,南奕熟练地接过她递来的缰绳,跟在了她身后半步,笑吟吟地望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

她说的没错,她还只是个孩子。

只不过生在皇室,众人对它过高的期望逼迫着她早早成熟,早早卷入权力斗争,让大家忘了她还是个孩子。

从百日遇刺那天起,她就注定与无忧无虑的童年无缘了。

一抹红衣在湿漉漉的空气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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