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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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奕坐在在荷塘正中的亭子里，南州跪得笔挺。

他转动着手中的茶杯，静静地晃动着茶杯中漂浮着白沫的茶汁，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一脸倔强的南州。

“长桑在哪里?”

侍立在一旁的侍鬓角发丝儿稍稍抖了抖。南奕一个眼刀飞去，那裹着云锦衣裳的孩儿吓得连忙跪下。

膝盖碰在石砖地面上的声音沉闷，却也有些刺耳，南奕晃动着小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后那只小茶杯就被轻轻搁在了石桌上。

南州盯着亭子外满池的接天莲叶，一言不发。

修长的指尖捏起小杯轻扣桌面，描花骨瓷撞击大理石桌面的声音，很是清越。

却也是南奕怒火中烧的表现。

“主子，待郡主及笄那陛下必然会封她为公主，若是您执意娶了郡主，那么您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没了……”

修长的手指猛然收了起来，南奕冷冷瞟了他一眼：“这件事我自有考量。”

“主子，您从两年前就说自有考量，可是您可曾考量出什么解决方法?”

轻握的拳敲打着大理石桌面，雪白的指节很快泛红。

“是父亲让你的?”

清冷的声音不沾染一丝一毫世俗红尘气息，混着松柏清香，凉得皮发麻。他的淡然里混杂着让背脊发凉的压迫感，南州抬瞄了一眼往里包容自己嬉皮笑脸的主子时才想起，眼前这位少年纤长的双手上，也曾经沾染过，滴下过无数的鲜血。

鲜血顺着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滑落，顺着晶莹的指甲盖坠落，最终被各色帕子擦拭净，而那帕子，又会被清水漂洗得一二净。

而一命，就如那鲜血一眼，存在过的痕迹被冲刷得净净。

南州没有回答，只当做默认了。

“啪”一声，大理石桌面上的小茶杯，碎了。

碎的瓷片划了他的指尖，血滴渗了出来，南奕皱眉，撩起衣襟擦去那滴鲜血。

茶水顺着大理石桌面缓缓流下，滴落在南州花花绿绿的袍子上。

“主子，您放心，属下用的是江湖手段，保证郡主看不出丝毫端倪。”

一旁的侍给南奕换上了一只小茶杯。

南奕捏着那只小茶杯，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只小茶杯看了半柱香时间，随后将那只小茶杯连着茶水狠狠摔在了那侍身上。

滚烫的茶水溅了那孩儿满满脸，冲花了孩儿并不致的妆容，烫红了孩儿的脖颈，淋湿了孩儿薄薄的衣衫。

南州胆战心惊地瞄了一眼含笑的南奕，移开了目光。

疯了，都疯了……南奕和沂俐两个都疯了……

南奕举杯微微笑了笑，用食指挑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别忘了沂聆手里也有江湖势力。”

淡绿色茶水顺着壶嘴缓缓淌出，碰在杯壁上，溅起白色小水花。

“二公子的江湖势力主要在杭州，想来是管不到京城的。”

南奕冷冷盯了他一眼：“知道了，你把这里收拾一下。”

南州低低应了，跪着目送南奕离开。

不染纤尘的珠光白袍从眼前飘过，南洲垂眸，眼角余光怜悯地落在了跪在角落里的孩儿面容上。

一柄匕首，半瓶化尸散，尸灰落池底，本就娇艳的色荷花来年定会更加娇艳。

这侍本就不是南奕唤来的，不巧又无意听了南奕与南州闲聊，因而这侍自然是留不得了。

东宫大成殿前的池水一夜之间被悄无声息地抽，而夏里一向醒得极早的皓阳郡主，在那竟睡到上三竿才醒。

翌晚，皓阳郡主抱了一柄长剑守在大成殿池边，谁知她还是睡了过去，而长桑的尸体，赫然出现在那锦鲤池里。

第三，太子带着东宫所有护卫将那大成殿围得严严实实，而半夜，骤雨倾盆，长空裂帛，飞沙走石。雨水填满锦鲤池，水珠砸落在水面，激起阵阵涟漪。

皓阳郡主听了隆隆雷声后唇色煞白，她揪住心衣裳，勉强压制住大喘气的冲动。

“郡主，郡主，您怎么了?”

太子妃很是慌：“来，快将郡主扶回大成殿!”

“来，去国公府把南奕找来!”

“殿下，这么晚了……又还下着雨，小公爷怕是早就歇下了。”

“不会的，雷雨天气他总是会陪着皓阳的……”

东宫内做一团：有去请太医，有扶着沂俐，有扶着快要昏过去的良娣……

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沂俐身上。

而就在这时，锦鲤池里莫名其妙多出了锦鲤。一惊呼，其余众一拥而上数时，不多不少恰好二十七尾。